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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千真万确的回答后,她伤心欲绝地瘫坐在绒毯上抹眼泪,“殿下哪有空会管这种事?早知道就该我去后堂的!”
在她的印象里,蔺湛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两人没有血亲关系,算不得真正的表兄妹,所以碰了面,崔琉也只乖乖喊一声“殿下”
,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私底下也是如此。
崔皇后由着她哭了一会,吹着茶沫道:“薛棠死不得,要是让她哥哥知晓她跟着我们去佛堂,却失足跌死在悬崖底下,莫说是薛恂,陛下也饶不得我们。”
她又笑了一下,“太子在这事上,手脚倒挺快。”
崔琉细细一想,许是为了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心中的委屈慢慢淡了下来。
她低下眼沉思了一阵,捏着袖口犹豫了会,开口问道:“姑姑,我想问你借个人。”
……
“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滚下来,你这丫头也真是福大命大。”
皇帝穿一身浅色的便服,腰间系着淡青色丝绦,和蔼地说道:“也让你受苦了,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这是薛棠脚伤痊愈的次日,皇帝召见,她低头道:“劳陛下关心,只是些皮肉伤而已,无大碍的。”
“朕看你宜春阁那院子不大,趁着这阵子修南熏殿,不若也单独为你开个府,搬出来住?”
薛棠简直受宠若惊,更不敢答应。
单独开府……公主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再说经了上次流民袭击大云寺一事,许多御史言官已经对修殿一事颇有微词,在这多事之秋她再来掺和一脚,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所幸皇帝笑了笑,并未坚持,看上去只是开了个玩笑,突然道:“你同情那些流民?”
薛棠便又想起那喉咙冒血的尸体,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兜中早就准备好的荷囊拿了出来,让内监呈给皇帝看。
皇帝没想到她居然是有备而来,不由得挑了挑眉,将这荷囊捧在手里瞥了眼,随即问:“这是什么?”
“这是那日劫持过我的流民——也就是孙十二——身上遗落的。”
“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陛下,这些作乱的流民,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家有老小,若不是迫不得已,怎会公然与官府对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内因。”
皇帝眯起眼:“内因?”
“譬如,是刺史、县官中饱私囊……”
薛棠觑了眼皇帝的神色,点到为止,敛容道:“陛下,圣人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说到底,饥民变流民,流民变乱民,铤而走险,也只是为了一口饭吃。”
皇帝笑道:“哦?你这也是在劝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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