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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湛停下脚步,微笑道:“崔琉,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去吧。”
崔琉“啊”
了一声,“可、可是……”
蔺湛背着手,冷硬道:“我有些话要问她,不想别人在旁边看着。”
也许是他话里的警告意味太明显,又或许是听闻他杖毙了一个侍女让崔琉闻之心惊,她禁不住退后一步。
方才崔皇后当着她的面摔了茶盏时,也没蔺湛现在这样令她感到不安。
果然事情和贞顺皇后牵扯上关系,便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那我告退了。”
崔琉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本来就不想见薛棠,现在正好,蔺湛心情还未缓和,就让她去独自应对吧。
蔺湛又独自站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柔缓了些,才举步进入。
绿鸳正出门倒药渣,见他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桂树下,吓得碗都掉了。
她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参、参见太子……不知殿下驾临……”
蔺湛俯身拾起药碗,见碗里残留着黑漆漆的药渣,甚是狰狞,闻上去和父皇平日里喝的药一样苦,不由对薛棠多了分同情,也多了分敬佩——这样苦的药居然一毫不剩地喝了,看不出来挺能忍的。
他挥手绿鸳退下,绿鸳却纹丝不动。
蔺湛挑眉:“怎么?”
绿鸳咬着牙,声音里还有些颤抖,道:“殿下,县主真的和此事无关,她身体弱,受不了刺激,还请殿下怜惜……”
“倒是个忠心的奴婢。”
蔺湛被误会了,却觉得有些好笑,难得有耐心解释道:“我这回来赔礼道歉,让她放一百个心。”
说罢,轻车熟路地走进去了,院中的其他侍女经了那日的修罗地狱,自然无人敢拦他。
内室也是一股刺鼻的药味,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
轻纱帷幔用金钩挑起,被褥下露出一个浅浅的轮廓,若是细听,还能听到绵长安稳的呼吸声。
蔺湛脚步放得很轻,没有吵醒她,而是踱到床榻后一架屏风旁,端详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
上回闯入的时候没有细看,这次注意到了,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女子的闺房内,大都挂着牡丹芍药,她却挂着流风溯雪的塞北边境。
蔺湛沉吟着,不觉“唔”
了声:“玉门关。”
他这句极轻的话吵到了薛棠,被褥中的人翻了个身,细声道:“绿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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