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理解和宽容,无疑是最愉快的相处。
石师爷道:“等犬子寄信回来,我就知道画究竟有没有卖出去,到时候我会再当面告诉您。”
赵东阳笑眯眯,道:“不急。
石师爷,喝茶。”
石师爷却放下茶盏,起身告辞,道:“恐怕县太爷临时有事找我,我必须尽快回城去。”
赵东阳起身相送,寒暄道:“县太爷的事都是大事,我本来想留您吃饭,又怕耽误您的大事,少不得失礼了。”
石师爷爽快地笑道:“下次再来叨扰!
告辞!”
说完,他骑上棕色的马,奔腾而去。
赵东阳目送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失望,叹气道:“但愿只是好事多磨。”
王玉娥走过来,劝道:“你想想,你那画只是花几十个铜板买的,就不会难受了!”
赵东阳转身,面向妻子,道:“我有分寸,不会因为此事而得罪石师爷。”
“衙门总共两位师爷,咱们已经跟钱粮师爷闹翻了,无论如何,也要抱紧刑名师爷的大腿!”
——
县试由县太爷主持,一共要考五场,总共考好几天。
听说吃饭睡觉都在考场里。
又听说考场没有床,只有简陋的木板。
这不仅要学富五车,而且还要有铁打的身体才行。
赵宣宣细心为唐风年准备干粮和防寒的衣衫,又准备一些药。
唐风年看她忙忙碌碌,提醒道:“宣宣,不用准备太多东西。
我问过石师父了,县试没有乡试那么辛苦,乡试三天考一场,才需要在考场睡觉。
县试每天考一场,每考完一场,回家休息,第二天再去考下一场。”
赵宣宣听完后,十分惊喜,把太厚的衣衫拿出来,笑道:“这样还算好,至少把考生当人对待。
像乡试那样,简直把考生当成牛栏里的牛、猪圈里的猪!”
唐风年伸出手,轻轻捏一下赵宣宣的鼻子,无奈道:“又调皮!”
赵宣宣又埋头整理东西,道:“但干粮和水还是要带的,毕竟每一场要考一天,考完才能出来。”
饿肚子,头晕眼花,肯定考不好。
乱吃东西,吃得拉肚子,也考不好。
吃的东西不消化,反胃酸,也考不好。
吃得太咸,口干舌燥,也考不好。
……
赵宣宣几乎想到了几十种考不好的可能,于是更加细心周到地准备东西。
最后,她还往唐风年的钱袋里塞满银子。
唐风年不理解,问:“这是干嘛?考场里没有东西买,不需要花钱。”
赵宣宣踮起脚尖,抬起手,轻拍他的脑袋,道:“笨!
有钱能使鬼推磨!
无论走到哪里,都离不开钱!
就算不能买东西,但可以买人情世故啊!
如果你想找别人帮忙,却小里小气,别人才懒得帮你呢!”
唐风年仔细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在考场里用不上这些银子,但是为了让赵宣宣放心,他没有拒绝。
等到正式开考那天,赵东阳和王玉娥早早地烧香敬神,内心紧张无比,仿佛唐风年不是去考童生,而是去改变全家人的命运。
早饭后,一家人早早地坐牛车出发,把唐风年送到考场门口,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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