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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够倒霉了,坚决不能再弄丢自己的乐器,这可是她苦痛高中生涯仅剩的唯一爱好了。
隔天她决定抛弃自己的尊严,厚着脸皮拿着数学习题册叩响了言浮房间的门。
言浮原本正专心研究大学物理书,就看见门口探进来一个贼头贼脑的小脑袋,许清沂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甜甜的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言大神,我听说你理科特别好,我做习题的时候碰到了难题,你能帮我解答下吗?”
言浮看书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搅,一个“不”
字已经下意识念出半个音,但忽而想起自己正寄人篱下,这点面子还是要卖给宿主家女儿吧。
他略显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五分钟。”
“啊?”
许清沂有些纳闷。
“我就抽五分钟给你解答,计时从现在开始。”
……真tm够装的啊。
许清沂心里虽是十分不满,但听到他说计时开始,还是立刻小跑进房间,将习题册摊到他书桌上,一气呵成地指着上面的一大片空白:“这些我全都不会。”
“……”
接下来的五分钟时间里,许清沂见证了言浮是如何迅速填满所有空白的。
她全程跟看天书似的,实在跟不上他的解题步骤,刚打算舔着脸追问下去,视线却不小心瞥到他放在一旁的书包。
只看见,一个红色爱心小钱包正安然躺在他敞开的书包夹层里。
等下,这不就是她昨天被混混学长们抢走的钱包吗,怎么会跑到他这儿了?!
在许清沂走神的片刻,言浮已经迅速将数学习题册塞到她手中,皱着眉头指了下手表:“五分钟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就在那个瞬间,她迟钝的大脑忽而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呵,人前装得像个完美无缺的好好学生,结果私下居然跟高三那群混混学长们玩在一起,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这段时间许清沂活在他的光环下,简直被虐到不行,但如果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言浮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许清沂脑补着,忍不住偷笑起来,似乎都能想到她爸妈连连摇头感慨着“虽然我家女儿成绩不好,但起码心眼不坏”
的画面了。
她一定得拆穿他的真面目,堪称肩负“全校学渣”
的希望于一身。
于是第二天她绘声绘色地向自己两位狐朋狗友描述了昨晚在言浮房间看到钱包之事,最后总结陈词着:“你说我的钱包怎么好端端地就跑到言浮那里去了?一定是他暗自跟那些学长勾结!”
面对她的跳脱思维,童诗柳与沈发显然都不买账。
童诗柳认为许清沂她一定是认错了,却看见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保证:“我100%确定那就是我的钱包,因为用得时间长,爱心右边半边角都被磨破了,我昨晚注意到了钱包的磨损,确实就是我的没错。”
既然钱包是她的,沈发觉得只能是第二种解释了:“那可能是前天那些混混抢走你的钱包,把里面的钱取了后,转头嫌钱包太破就随手扔了,言浮是意外捡到的。”
“你把言浮当什么人了,他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捡许清沂的东西?讲故事要有点合理性好吧。”
童诗柳摇着头,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等大家向她投以好奇目光,她才分析下去:“言浮是跆拳道高手,你们都知道吧,一定是那群学长在遇到我们之后也本想霸凌他,结果却被他三下五除二地一一撂倒,他还顺便从混混手里解救出你的钱包,但因为不知道是谁的,所以暂时还无法归还。”
“说那么具体,你是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吗?”
许清沂对此嗤之以鼻,听他们一通胡扯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反正我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事背后一定有猫腻!”
虽然朋友们都不相信自己,但自此以后,许清沂像是领了重大任务似的,天天下课后拿着英文单词本到言浮班门口望风。
她自认卧底技能一流,装模作样地靠在圆柱旁,用单词本遮住半张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瞥着言浮的一举一动。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言浮真是定力惊人,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单人座位,每节课下课期间都孜孜不倦地看着课外辅导书,从不会离开座位半步。
他时而会被班上神态娇羞的女同学打扰,一些拿习题册问问题的,统统被他摇头拒绝。
还有一些来收作业的,他则是态度清冷地从整齐的书桌上找到相应文件夹,全过程不过十几秒,丝毫不浪费一丁点时间。
做人有必要这样吗,活得也太没乐趣了点。
像许清沂这种一天不浪就不舒服的人,实在无法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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