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在门外偷听的梁茶叶商,当场明白过来了。
她认为这是梁茶叶商和她表哥的诡计,于是,她就砸了房间,说要去官府告他们两个。
梁茶叶商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他让护卫将江南苏州伍商贾扔出梁家。
然后将第六任继室囚禁起来,要让她断绝了告官的念头,才放她出去,
可惜,第六任继室嘴很硬,死活不愿屈服。
而梁茶叶商正好又看上了月七娘,他在娶到月七娘之前,不想多出波折,就将表妹一直拘禁在梁家了。
第六任继室在被梁茶叶商休了以后,过了没多久,就被发现,再次怀孕了。
而这次,谁是孩子的生父,依旧是个谜。
梁茶叶商一心想着将月七娘搞到手,无暇顾及被他拘禁在后院的第六任下堂妻。
……随着其他客商的供词出来,这个案件的案情,也明朗起来。
其中的复杂程度,可比谋逆罪要来得繁复多了。
首先,梁茶叶商别有目的地‘娶妻’,名义上是娶妻,实际上是物色下一轮‘家妓’的人选。
以‘家妓’陪侍为名,诱骗客商上当,再以此拿捏住客商,并勒索客商全部家产。
从梁茶叶商入手,他就涉及到的罪名有‘诱拐妇女罪’‘骗婚罪’‘无证经营私人妓馆罪’‘诈骗勒索罪’‘奸罪同谋罪’等等。
江南苏州伍商贾也同样犯了‘骗婚罪’奸罪同谋罪’等。
而梁茶叶商他的那些下堂妻,除原配和第三任继室,发现梁茶叶商有问题,强硬要求被休之外,其他继室都并非那么清白无辜。
比如梁茶叶商的第五任继室,她和梁茶叶商携手演绎了她与江南苏州伍商贾有奸情然后被沉塘的剧情。
事实上,她的水性很好,她以合作坑害江南苏州伍商贾为条件,要求拿到休书,离开梁家。
商州的梁家,本就是分支,根本没有什么族老。
江南苏州伍商贾当日看到的那些老人,都是梁家的老仆从。
他们一群人,联手演戏,引江南苏州伍商贾入局。
梁茶叶商的第五任继室得到休书后,直接回娘家,马上低调地嫁了一个乡下鳏夫。
所以,除原配和第三任继室之外,其他的继室,都是从一开始被迫服侍客商,到后面主动服侍客商,并协助梁茶叶商诱骗客商交出财物,这就都涉嫌‘诈骗勒索同谋罪’‘奸罪同谋罪’
而那些客商则全都犯了‘奸罪’。
只要是与有配偶的良家妇女发生关系,都属于奸罪。
奸罪是分合奸者与强者,强者是重罪,比合奸者要罪加一等。
而奸罪又区分为四类,判刑需要按分类宣判。
比如,良人相奸,犯下的是破坏社会管理秩序的奸罪。
良贱相奸,犯下的是破坏社会等级秩序的奸罪。
亲属相奸,则是犯下破坏人伦道德的奸罪。
监临主守于监守内奸,属于特殊地点特殊人物,才会犯下的罪行,是属于破坏行政纪律之奸罪。
比如,这里,他们所犯下的是破坏人伦或社稷秩序的奸罪,皆先徒刑再杖刑,杖刑以杖百起步,按罪名叠加。
按照晋律,和奸者,男女各徒刑一年半,杖百,后流放三千里。
有夫者,徒刑两年,杖百后流放三千里。
强者,则各加一等。
涉及破坏社稷与纪律的,重则监候斩。
整个案件的真相被揭开后,宣判罪行,成了重点、难点。
难就难在,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梁茶叶商的那些继室,从最开始的被迫无奈,到后面的主动协助犯罪,是在迫于环境和梁茶叶商的威胁下,而从受害者,演变成‘犯罪协助者,也就是同谋’。
如果从严处理,那么这些已经改嫁的继室,都逃脱不了,被判刑。
在礼教的压迫下,梁茶叶商的那些继室的做法,虽然是错误的,但是却情有可原。
大部分家族为了声誉,即使往往只能与‘罪犯’达成私了协议和解,或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将受害者女性嫁给‘罪犯’,再无情一点的家族,会选择将受害者女性送到尼姑庵或者让她们自缢,保全家族名声。
正因为如此,甚少会有奸罪会呈到公堂之上。
大部分情况下,涉及‘奸罪’的,都是以私了和解,或者家族私下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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