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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之后,谢斯若主动离开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二人,顺便带上了门。
蒋意给谢从述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跟寻常聊天差不多:“你的情况你姑姑简单跟我说过,今天是第一次治疗,我们放松一点,随便聊聊。”
谢从述倒是不紧张也不排斥,只是着急:“不用,你看怎么成效快就怎么来。”
蒋意扶了下眼睛,靠着椅背看他:“能告诉我你这么急于求成的理由吗?”
谢从述没办法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坦诚相待,哪怕他是一个心理医生。
谢从述也不想说谎,最后选择拒绝:“我不想说,我只想快点好起来。”
蒋意换了个角度跟他交流:“对于婚姻,你是不屑,觉得它可有可无,还是恐惧,避之不及?”
谢从述沉默许久,轻声说:“……恐惧。”
蒋意继续问:“如果用三个词语来形容婚姻,你觉得是哪三个?”
谢从述脑子闪过许多旧时与父母生活的画面。
谢谦来和妻子夏雨竹是商业联姻,婚后没多久,夏雨竹怀上了谢从述。
夏雨竹临盆前得知谢谦来在外面养女人的消息,一怒之后导致早产,险些一尸两命,身体养了整整一年才恢复。
恢复之后,夏雨竹心灰意冷,也开始在外面玩,夫妻俩开始为对方乐此不疲带绿帽的生活。
当然,双方父母是不会知道的。
夏雨竹和谢谦来一直都是长辈面前的模范夫妻,恩爱有加。
谢从述从有记忆开始,父母要么长期不在家,只要在家就是吵架打架,然后各自摔门离开,留下的残局都交给佣人来收拾。
家里佣人把谢从述照顾得极为妥帖,但没有一个人会跟他好好说话,永远都冷冰冰的恭敬姿态。
上学之后,连谢从述都不爱回家,每天跟一帮发小在外面玩,玩累了就直接睡在朋友家。
在十四岁之前,谢从述只知道自己父母感情不好、貌合神离。
他的家就像冰冷的空壳,但好在还完整。
只要完整,他就不会无处可归。
直到生日那天,谢从述的三观被父母亲手捏碎。
一大早起来,先是看见二楼走廊散落一地的衣物。
谢从述那时已经不是小孩儿,青春期多多少少对那档子事儿有些了解。
谢从述走到卧室,门没关严实。
他走进去,看见自己的父亲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睡觉,空气里残留的旖旎气息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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