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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吏摸着胸口,还有些茫然,看他们走近,又试图去拦:“擅闯衙门,是重罪!”
侍卫直接抬起佩刀,拇指向上顶起,以作威慑:“与你何干?”
几人没走出多远,管事听见动静冲了出来,沉声道:“这是做什么?”
顾琰阴阳怪气道:“我当这县衙要么是人死绝了,或不知在何处享乐。
要么是比皇宫还大,才这么久没个声响。
原来不是。
门口出了动静来得倒快,只是不待见我这监察御史而已。”
管事脸色一阵黑一阵白,说道:“老爷的确有事,是门吏不知礼数,几位先去客堂等吧。”
顾琰:“不必。
要我在客堂再等个一天?我不与你一般闲。”
那管事就站在顾琰前面,想想顾琰现在这暴躁的火气,也是不可能给他让路的。
方拭非继续打头,朝他伸出一手,问道:“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让开。”
那管事尚在权衡,已经被另外一边的林行远掐着手臂拖开了。
方拭非觉得自己跟林行远颇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前厅就在不远处,顾琰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几人都已经知道了。
县令气哼哼地坐在上头,看着他过来,也不起身问好,只是说道:“杨御史,你这擅闯县衙,怕是为官不久,不知道县衙的规矩吧?”
杨御史就是顾琰随手在上边盖的章。
“差人通报也没个消息,我就亲自进来了。”
方拭非已经手快给他端了把椅子,请他落座。
顾琰嚣张坐下,问道:“怎么,县令要将我赶出去吗?”
那县令暗骂了一句,没见过如此不识时务之人!
然而偏偏文化人,就是不能与这些粗鄙人士一般计较,否则反失了自己的颜面。
县令扯了扯衣袍,冷淡问道:“监察御史来县令,莫非是还想管刑狱一事?”
顾琰一脚翘得老高,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压根不看他,嗤笑道:“管不得?管不得你可要去跟陛下说。”
监察御史除却观各州财政,权责上来说,的确也可管刑狱冤案,只是一般人都不会过问而已,各地就默认了此事。
顾琰道:“苏叶人呢?带上来了,我倒要听听,她一弱女子,从哪里盗来的五十两白银。”
县令眼神一暗,想说哪里轮得到你置喙,县丞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县令闻言点点头,狞笑着道:“将人犯带上来。”
苏叶基本可以说是被拖上来的。
应当是受过杖刑,衣服下摆全是血污,头发散乱,糊在脸上,两腿已经无法站立。
衙役将人放在公堂正中。
若非她手指还会动弹,挣扎着抬起头,眯着眼睛做了个巡视的动作,恐怕都要以为她死了。
只是她视线估计不清明,目光直接从顾琰等人身上略过,落到县令那个方向,虚声道:“我没偷……我是冤枉的……”
县令拿起惊堂木随手一敲,苏叶浑身一颤,显然是被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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