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跟着车,被一小队卫兵看见了,也被吆喝着快些回家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
叶昭扶正车上驮的药材,擦了把汗问。
“估摸着是城东那边出事了。”
车夫叹了口气,赶着马让走快些,“我今早便瞧见官府的人都往那边去了。
现在又要封街,想来事情还不一般。”
“这阵子太乱了。”
“谁说不是。
两地的难民都往这儿涌,天寒地冻的,这要是搁往年,非闹出一场大疫病来不可。”
“往年?”
叶昭问,“你是说哪年?”
车夫摆摆手:“你年纪小,可能那会儿还不懂事。
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前的那场大瘟疫,你听说过没?”
叶昭这才反应过来,道:“自然是听说过的。”
“那年天气和今年一样反常,但正是夏季的时候,瘟疫起得猝不及防,死了不少人。
咱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家哪愿意派人过来,就叫咱们自生自灭。”
叶昭沉吟不语。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场历史上有名的大灾难,而薛白就是在那儿把叶昭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
车夫又大着嗓门问,打断了叶昭的思绪:“对了,你这药送北街的哪家来着啊小伙子?”
叶昭回过神来:“送到薛氏医馆。”
车夫“哎”
了声,回头看他:“原来你是薛大夫的徒弟啊!
那我还和你讲什么瘟疫,你去问薛大夫便知道了,当时要不是他,咱们这邬州城可就算完了。”
车夫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你那时还没跟薛大夫吧?我记着那会儿薛大夫还是一个人开着医馆,名不见经传来着。”
“嗯,没跟。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叶昭说的是自己,而不是当年的那个叶昭。
“好好跟着薛大夫学小伙子,学一身了不得的医术,将来咱城里又能多个神医。”
“哪谈得上什么神医呢。”
叶昭笑笑,不再说话。
车夫当他是谦虚一说,没甚在意。
可叶昭却是实实在在的认为自己即便是将来也不够配得上“神医”
这二字。
他清楚地记得曾不止一次听到过有病人喊薛白“神医”
,而他从来都是笑笑否认——“薛某不才,神医二字实不敢当。”
他也问过薛白,病人只不过是亲切客套地叫声“神医”
罢了,何至于如此较真,每回都要认真重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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