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不知车行了几个小时,鸽小七猛然醒来时惊觉车子已经停了,而身边的鸽小八似乎也已醒了多时,正凝神在听车外动静。
“到了?”
鸽小八微摇下头,也不知是说没到还是示意他先不要说话,鸽小七忙就着洞孔把眼凑上前去偷窥,只见外头果然已不是晚上。
天蒙蒙亮,但已能清楚地视物。
这一面他只能看到连绵的青山如屏,而背后却不时有车按着喇叭飞驰而过,似乎象是停在郊区的路边?
鸽小七想起兰州公子曾经说过,放飞的地点一般都会选在偏僻开阔处,照这么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司放点了吧。
“是不是马上就要放我们出去了?”
“放毛!
天都没亮,至少也要让我们吃饱喝足才会上赛场!
”
这两声音一个胆怯一个粗鲁,鸽小七扭头一看,却见小弱鸡和那雄鸽不知啥时都醒了,正有样学样地把眼贴在洞孔上。
鸽小七觉得好笑,正想说话,忽听车门处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有人打开门,上来了。
来的自然是几位司放员。
这次比赛定于早上六点半放飞,如遇天气不对,将适当推迟。
而刚才他们已经和总部联系过,今日红花铺能见度良好,准时放飞的可能性极大,所以放飞之前,要给赛鸽喂食,没有让人家饿着肚子比赛的道理。
喂了食,喂了水,车厢里一片啄啄啄的啄食声。
外面的伙食自然不比家里。
有些鸽子在家也是粗养粗放,此时便不太计较食物,有得吃就好;有些呢,却是娇生惯养,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精细鸽粮,因此便觉得这一顿不甚合口味,只是碍于待会儿还要飞几百公里,必须得弄点存货才能支持,是以也只好勉强自己填饱肚子。
刚吃完没一会儿,车厢三面的板壁都放下去了,码得整整齐齐的鸽笼暴露在天光下。
此刻天色比先前又亮了很多,几名司放员频频看表。
鸽小七知道,距离放飞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周围那种紧张的气氛,越来越多的鸽子开始不安,发出咕咕地低叫。
在这些叫声中鸽小七的神经也高度紧张起来,在紧张中又生出一丝轻微的恍惚:这多么的不真实……他,李南舟,明明是个人类,可为何此时却会成为一只鸽子要经受这种考验?庄周梦蝶,是耶非耶?
李南舟没能在那种情绪中沉浸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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