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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公公!
我不想当这个统领公公!
」
李公公把脸一沉,道:「怎么,统领公公还委屈了你?」
「不是……」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子悲上心来,往地上一坐,哭诉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来。
「我曾祖的曾祖的曾祖生下来就逢上大旱,一结婚就碰上抽壮丁,才生子就撞上火灾,刚下葬又逢上大涝。
我曾祖的曾祖的父亲刚落地就碰上火灾,第一次出殡就碰上大涝……」
我一口气好不容易哭到自己的曾祖:「公公,我们家十八代单传啊!
」
李公公总算动容了,用衣角抹了抹眼睛,我刚松了一口气,只听他道:「你说这要成就一个大公公要积多少辈子的福啊!
」
我眼前一黑,李公公拍了拍我的肩,道:「别想不开,就咱们这条件,也娶不上媳妇,作太监跟不作太监,区别不大,啊!
」
他说着也想踢脱踢脱地走开。
我一把扣住李公公的手,冒着汗道:「公公,你说你念着陈清秋的恩情对吧!
」
李公公把头转了过来,愣然道:「当年陈公子那幅画换来的一百两救了我不少的急,这么细细地算来,我确实欠着他一份情!
」
我瞪着李公公不语。
李公公好奇地道:「你出这么多汗做什么?」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我,我认识陈清秋。
」
李公公一下子把身体都转了过来,一手抓住我胳膊。
「你怎么会认识陈公子……你不是说你是给官监拖尸体的吗?」他的脸色瞬间白了,抽了两口气,捶胸顿足的号啕大哭了起来。
我长吐了一口气,跟着挤了几滴鳄鱼泪。
李公公泪流满面地道:「你说,你说,陈公子是怎么死的?」
我眼观鼻,作沉思状,李公公狠命推了我一把,道:「你这狗奴才,不想当太监就快说,否则我立刻让净事房的人过来,把你阉了!
」
我心头一松,用衣角抹着眼,把陈清秋说得那个惨,倒不似当官奴,活似蹲了十八年寒苦窑的王宝钏。
当我说到陈清秋骨瘦如柴,望眼欲穿,李公公已经哭得抽不过气来了,道:「你,你说陈公子这是在望什么,你说,老奴我拼命也要完成他的心愿。
」
见他这么激动,我倒是有一点愣住,王宝钏的台词有一点背不下去了。
忽然心头涌上一种感觉,久违了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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