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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
觅荷嗔了一句。
白沂柠抠着自己的手指,偷偷拿余光瞥她,等她看过来又垂下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柠儿还下不了地吗?”
听到她温温柔柔地喊出“柠儿”
二字,白沂柠心口一酸,感受到衾被边缘微微下陷,她应该是坐了下来。
“疼吗?”
白沂柠摇摇头。
“来,我扶你下去走走。”
觅荷往前挪了挪,掀开被子。
她的手依旧同以前那般暖,连做农活的留下来的茧子都还在。
白沂柠吸吸鼻子,“你可知你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嗯……让我猜猜。”
觅荷脸上挂着笑意,“是不是为了保护你才受的伤?”
“你记起来了?”
白沂柠猛地看向她,杏眼中满是讶异。
觅荷不急着回答,弯下*身子从床角处拾起她的绣鞋,想要替她穿上。
“我自己来。”
白沂柠伸手去抢,却被觅荷摁住了。
“你好好坐着别动,我如今能补偿你的,只有这些了。”
白沂柠乖顺地坐着,两只手抓在床沿边上,有些紧张地蜷曲。
下方半蹲着的女子小心地捧起她的脚,怕碰到哪儿疼了,穿得很慢,边边角角的动作都极近轻柔。
房中窗牖半开,阳光下方映出四四方方地浅影。
白沂柠略垂头就看到了觅荷的发顶,墨发银簪。
她现在虽已成了将军夫人,穿衣打扮却还是素净为主。
她怎么也有白头发了?
白沂柠弯腰拾起一缕,放在手心细细抚着,百感交集。
觅荷感受到她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不大在意地笑道,“老了,不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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