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娘依言试了几下,很快便被陆怀熠托上了马。
“抓稳。”
陆怀熠望着芫娘嘱咐一句,随即拍了拍马脖子。
高大的银鬃马对陆怀熠十分配合,随即甩了甩马鬃,仰起脖子长长鸣叫起来。
马的嘶鸣声雄厚高亢,瞬时便盖过了街上所有的嘈杂,引得众人纷纷转头向着芫娘看过来。
芫起初也愣了片刻,但很快便在众目睽睽下回过神来。
她望着陆怀熠溢出了满脸的笑,随即扬了扬手里头的告示,使出浑身的劲大喊道:“新店面,招伙计,快来瞧。”
“每月工钱两钱银子,逢年过节有还有红封。”
人群闻声,果然有身影缓缓朝着芫娘挪动过来。
“是什么店面?在哪里?招什么工?”
“每个月两钱银子可是真的?不会拖欠吧?”
“要几个人?还招不招啊?”
芫娘被这四面八方的言语差些问晕了,只能尽力一个一个回答:“是荷花市场的酒楼,我们招跑堂的活计,每日打了烊就能休息。”
“两钱银子是真的,做得好的还能涨。”
芫娘这头忙得不亦乐乎,谁料话还没说完,人群另一头忽然冒出个更高的声音:“我们也招跑堂,每个月工钱两钱再余二十文,还管吃管住。”
“去的是凤翔楼和旁的大酒楼,不是那种不知道能做多久的小地方。”
找活的人群一听这话,纷纷弃芫娘而去。
芫娘定睛一瞧,站在另一头的不是凤翔楼的管事又是谁呢?如今冤家路窄,竟没成想在这里碰到了头。
芫娘连忙提高了嗓门:“我们也管吃住,饭和掌柜吃一样的,睡觉有床榻,不用在大堂里躺桌子,绝不亏待人,工钱好商量。”
另一头闻言,随即不假思索地加码:我们每顿饭一只鸡,三个菜。”
“我们都是家大业大的酒楼,吃不垮,不像有些没名堂的小酒馆,掌柜的自己都得吃糠咽菜,能让大家吃上什么好的?”
“至于工钱我们也好说,一个月三钱凤翔楼不是出不起。”
……
凤翔楼家大业大,芫娘俨然没有同凤翔楼叫板的资本。
芫娘气鼓鼓地拉着陆怀熠换地方,奈何芫娘走到哪主管就跟到哪,是铁了心不想让她好过。
芫娘耗了一天的精力,却仍旧半个人也没招到。
如今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迟迟招不到跑堂了,这其中俨然是有人作梗,凤翔楼伙同着其他几个大酒楼,作势要把荒娘和老孙逼到绝路才肯罢休。
眼见天色渐暗,陆怀熠牵马领着芫娘回荷花市场。
两个人皆是无言,走了半晌,陆怀熠方侧目道:“何必费这老大功夫,我给你找几个人就是了。”
“你要是气不过,晚上叫陆巡帮你收拾他一顿,明天自然没人同你对着干了。”
芫娘张了张嘴,却嗓子痛得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今日喊得实在卖力,到了晚上,自然是有得罪受。
她咿咿呀呀地吱了几声,又费劲地给陆怀熠比划比划。
他能帮她一回两回,可总不能回回都靠着他。
凤翔楼与他们师徒不对付,她就偏不认输。
就算凤翔楼家大业大,花大钱招人也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芫娘知道,凤翔楼绝不可能无休无止地同她纠缠下去,只要她每日都找,早晚能找到。
凤翔楼总不能把这全天下的伙计都招走,这酒楼她开定了,谁都阻止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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