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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渡川短促的笑了下:“还昭王好定力,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王爷为何杀人?莫要用醉酒一说搪塞,你我心知肚明,醉酒犯事不过是借口,王爷心中定有个未曾说出口的理由。”
唐樾抬起头,却不回答他,连搪塞都没有,只问:“皇上派大人你来要我的命了?”
他坐在枯草堆上,整个人懒洋洋地笑着,没有叫“父皇”
,只是像以前一般,叫着“皇上”
二字。
阎渡川道:“王爷不想将那理由告知阎某便算了。
只是,为何会这么说?”
“皇上对我无甚感情,即使我犯了这样大的事,他也并未亲自过问过。
若能以我之死换得他心安、换得这事情翻篇,想来皇上不会犹豫。”
他说的冷硬不带感情,好似这话中要被处死的主人公不是自己一般。
可阎渡川心中知道他分析的是对的,如果没有唐翎,永宪帝确实是这么想的。
阎渡川沉吟片刻:“若果真如此,王爷死前可还有什么未了心愿?”
他问出这话,倒叫唐樾愣了下,他手中抓着一根枯草,掌心被枯草刺痛,却仿若不曾察觉。
唐樾突然笑了下,笑声从鼻腔中冷哼出来,带着那么点不屑。
“我总是要死的,我一直都明白。
这十七年的寿命好似偷来的一般,总有一天要还回去的。”
他面庞笼上一层阴影,他将整张脸都藏在了黑暗里,却在黑暗之中偷偷露出欣慰的表情:“可如今,我却觉得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样死,也总算……算不得白费了偷来的命。”
他对于自己杀了柳妃和红姑,心中半分都不曾后悔。
只有心中想到那个人的时候,才稍微柔软了些:“只是,若大人能让我在临行之前见上皇姐一面,大人的恩德我必结草衔环。”
阎渡川道:“她过得好好的,你不该再去打扰。”
他这话已经很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唐樾眼中希冀俱灭,嘴上却认同着阎渡川的话:“大人说的是,我不该……不该再叫她挂怀。
想必她心中此时亦不好受,叫她再见我,不过徒添伤感。”
他短暂沉默,又对着阎渡川说:“阎相和大人也押错了宝,之前那样帮我,却什么也都没有得到。”
阎渡川盯着他,终于说了实话:“先前同王爷所说的,不过是假设。
父亲在政务之上从未押错宝,即使王爷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轻易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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