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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上只写着两个字:迢迢。
这封信是给她的没错,不仅是给她的,还称呼她为“迢迢”
,在梁迢人生十几载中,似乎只有一人这样称呼过她,便是她的阿妈。
只是关于阿妈的记忆早已模糊,她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将这封信看了下去。
『迢迢:
或许你该怨我,怨我将你从宫中偷出也就算了,还将你弄丢了。
你那时那样小,满心满眼地对我信任。
每当瞧见你干净的眼睛,我都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要你叫我阿妈。
可你什么都不知,不知我的罪孽,心甘情愿的和我过清苦的日子。
我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唯独对你,我心中有愧。
或许你现在习惯于叫我红姑,“阿妈”
这两个字,应当是想不起了。
』
梁迢只觉得身体僵硬起来,拿着信的手都是麻的,好像没了知觉。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向下看去。
『你本该在宫中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人人都要唤你一声“景阳公主”
,可我私心作祟,因不满先皇后,因而将刚出世的你偷出了宫,偷换了一个女婴,叫她取代了你的位置。
这些年,我心中有过快意,可在船上再见到你的时候,却只觉得命运捉弄。
你身着宫装,一如多年前刚入宫的我。
可你生来尊贵,纡尊降贵做此等事情,叫我心慌。
若你不曾入宫,便罢了;若我不曾瞧见,也便罢了;可如今思来想去,只觉我对你不起。
因而临终前,终究要将真相告知于你。
你生母为孝信皇后,生父为当今陛下,你才是真真的景阳公主。
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过是当初我从城郊买来的一个女婴。
可她权势在握,你务必小心,勿被表面假仁假义欺骗。
这段时日,我观你做事严谨,为人和善,而她性情暴戾,喜怒无常。
你若想要认回亲人,万万不可行差踏错,叫她察出端倪。
我知你心中或有不信,当初也因我自私,并未留下些许信物。
你可同宫中老人打听,或许还有人记得有位名唤红织的宫人曾侍奉于孝信皇后宫中。
我命将绝,没什么道理诓骗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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