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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到了天牢,刘志交代好狱官之后才送的祁钰,如刘志先前所说,天牢跟长宁宫真是一个方向,的确顺路。
刘志瞧祁钰到过天牢之后情绪就很低,随口问了句,“是觉得麻烦吗?”
“没有!”
祁钰忙否认,“我就是想到祁政远了。”
称一声父亲算是对双方的折辱,倒是没有必要。
祁钰问刘志,“他是怎么死的?”
刘志以为她是心疼,便简而言之道:“鸩酒一饮而尽,没什么痛苦。”
哪知祁钰听完闷闷不乐的说:“真是便宜他了。”
哦?
刘志还没见过如此洒脱的女子,他在战场忙碌,一直以为女子家都是忍气吞声心肠极软的。
祁钰心肠是挺软,但对祁政远就不会,她很拎得清。
刘志忽地想起,她刚进宫那天,皇上跟他说,“这祁钰倒是比祁寒有良知的多。”
能将祁政远的计划全盘托出,知道那是违背道德的事,确实挺有良知的。
他没读过多少书,不知该如何形容祁钰身上这股子劲儿,反正就是挺好的。
马的速度在刘志的控制下慢了下来,祁钰未曾发觉。
“很讨厌祁政远?”
刘志问。
“不是讨厌,”
祁钰很认真地回答,“是恨。”
“他虽没有直接参与对我跟子声的施虐,但因为他对李氏和祁华的默认,间接导致了我们后来的痛苦。”
现下已是秋天了,刘志看了眼祁钰身上的单薄襦裙,有些走神地想她会不会冷。
祁钰还在感叹,“所以人还是要为善,谁能料到我跟子声会活到最后呢。”
祁钰没听到回应,也觉得自己说这些太无聊。
“刘统领?你在听吗?”
“啊…在听。”
刘志终于将视线从祁钰的裙上移开。
青天白日,刘志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二十多年未曾这样冒犯过谁。
还好长宁宫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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