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臣参加皇上,吾皇安康。
”
两个孩子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五六岁大的娃娃做起这些来也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一个是长子冉浚,另一个便是上次赐在他身边的拌读——魏王的世子冉鸿。
小孩子的来意尚睿已经猜到了。
冉鸿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叔皇,请您救救我父王。
”
冉浚也跟着跪下一起求情,“父皇,世子在太学院一起陪着儿臣读书,当儿臣是朋友,可是现在他不高兴,儿臣也不高兴,请父皇赦免了八王叔吧。
”
尚睿盯着两个泣不成声的孩子,突然就想起了儿时和尚权一起捉弄乾泰殿的宫女,一起受罚,一起向父亲请罪的情景。
尚睿叫明连扶他们起来,问冉鸿道:“你知道你父亲所犯何罪?”
冉鸿吸了吸鼻涕,擦着泪水,“鸿儿不知,但是圣人言兄弟如手足,鸿儿虽然和大殿下只是堂兄弟,但是他说我若难过他也会难过,鸿儿也是一样。
您是皇帝,父王是您的哥哥,无论多大的罪,不都天子说了算么。
”
尚睿转头问冉浚,“你也这么认为。
”
冉浚虽然焦虑倒是有规矩许多,胖胖的小手合拢一揖,“回父皇的话,儿臣在想,父皇失去手足的时候,会比儿臣见到鸿哥哥哭泣还要难过么。
”
尚睿闻言,淡然一笑,摆摆手让太监们把俩人带了下去,对明连说:“让雏息宫看管大皇子和世子的太监们去禁房各领二十棍,罚三个月月钱。
”
人去之后,尚睿更加难眠索性继续坐到御岸前看折。
外面的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嚷,加了两个冰盆依然觉得热。
他烦躁地解衣襟上翻覆精致的盘扣,手指一用力扣子便扯坏了。
冰镇的白茶被他喝了一口随即重重地放在桌上。
“明天再让朕听见外面树上的蝉叫,小心你们的脑袋!
”尚睿恼道。
伺候的太监唯唯诺诺的应着,接着马上就叫人去取长竹秆子赶知了去。
旁边的明连明白,适才两个孩子的一番稚嫩之言,字字击在皇帝的心里。
翌日,尚睿来到妗德宫,皇后察觉了他的异样,轻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尚睿将脸埋在皇后的发中,喃喃道:“潇湘帮帮朕吧,他们会杀了他的。
”声音呢喃,好像在用孩子性情在撒娇一般。
他一出口,皇后便知道尚睿说的是魏王逆谋之案。
倘若这朝野上下还有什么人能和徐姓一门抗争的话,那便只有他们王家了。
当年徐、王联手,成就了尚睿的帝业,而今太后对王家也是颇为忌惮的。
否则,上次毒药弑君之事不会这么不了了之。
但是那已经成了徐、王两家破裂的开始,相互猜忌相互怀疑。
只是,王家还在观望罢了,举着筹码,观望着局势,是压尚睿还是压外戚徐家。
所以她不能帮他,即使他心痛的时候,她也痛如刀绞。
但是她不是一个人,不是单单的潇湘,还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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