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林焕文所听见,林弘山所讲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林弘山。
黑暗的库房只有一扇小小的高窗,牢笼无异的格局,堆积的箱笼矗立成塔,光顾这里的只有黑暗中的老鼠与他。
夜深之后,背靠在箱笼上沉沉入睡,困倦也抵挡不了这种抓狂。
彻底的输了……
竟然会输……
母亲说他是世上最聪明的男孩,具备天资聪颖和天赋卓然两个点。
缺乏的仅仅是好出生和大靠山。
与大哥相比,自认是半斤八两,林易之不过是多了嫡子和盛家侄儿这两个身份而已。
大哥死了,盛家选择帮他,没道理赢不了林弘山啊……
没道理啊……
……
深夜叩门声惊扰人心,门房隔着大铁门往外看,黑轿车两束车灯明晃晃照耀,瘦长纤细的身影钻出车厢,他向前走,光映着脸廓,明丽又模糊的交界,门房一声惊叫:“温少爷!
”
这一声,便惊动的公馆上下,守夜人员涌动,林弘山也彻底惊醒,披衣衫匆匆下楼,看见簇拥的人群和最中央的温良玉。
黑夜的鸟群惊动,暗色天空阴翳沉云,罗依云站在潘刈州身旁,远隔咫尺,平地丛山,光也未及,只有黑暗和黑色风衣。
是初见时的穿着,林弘山站定原地,看着他,依然无话可说。
潘刈州将一个眼神看成了凝视,下陷的眼窝本是深邃,如今成了萧条,无话可说。
直到温良玉回到林弘山身边,两人在车灯下成了一副并肩的剪影,潘刈州摘下毡帽,柔软帽檐贴着胸膛。
这个孩子不需要他。
这个孩子已经过了需要他的年纪。
他需要的人站在他的身侧,除了他所选择的,其余都是累赘,都会影响心情。
补偿二字不过一厢情愿,错了的,错过了的,都回不来了。
流云无声滚动,黑暗遮掩一切波涛,潘刈州站成了笔直的雕塑,凝望着过往的一切,那片过往像他也像龙梵音,瓜熟蒂落活在当下,崭新的年轻人,更有值得赞赏的手段。
他这颗心,不愿放下也得放下了。
车灯调转,光芒划破黑暗地草丛,鲜绿沁成黑夜的墨绿,灯亮在黑暗中,消失在街道远方。
那点光彻底消失,林弘山伸手揽住身边的人,沉默的往公馆里走。
灯火通明映照草坪与牡丹,明暗错落与恍然中,林弘山轻声问:“没受苦吧?”
“没。
”温良玉答得简短,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哑巴,似乎……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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