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
我竟已有些模糊了自己原本的长相。
究竟是我把宛文给同化了,还是说,宛文将我给吞噬了?
“刚才忆贵人的所作所为,为何不反驳?”
常宁终于收回了视线,也不继续方才的话题,这让我稍稍舒了口气,答道:“她们既已经认定,我多加否认又有什么用?”
“如果踩到脚又怎可能只是晃了一下身子?况且这种小震动还不至于会拿不稳东西。
再者,你只需让众人看一下鞋子便可,宫内的鞋总不至于白白会染污迹的吧,只要上面干净如初,忆贵人根本辩无可辩。”
常宁吐字清晰,却让他的神色似远了那么多,“何况,以皇兄的表现来看,他根本不信那回事。
本可借此除掉一个大患,却不动手。
宜贵人,你究竟该说是心慈,还是该称为愚笨?”
分析清晰,又点点涉及,他果然是那个名扬四海的“恭亲王”
。
我看着他笑道:“少树一敌是一敌,更何况小事本就不需要宣扬。
宛文自有信心处理好一切,这不叫笨,这叫智慧。”
显然没有比我脸皮更厚的女人了,这般的自夸,即使是常宁,脸上也有一闪而过的愣然,转瞬就又换作了一种笑意,调笑似的道:“你智慧吗?”
“当然。”
被他那一脸的表情一激,我咬牙切齿地将脸皮一厚到底,“因为宛文不聪明,如果再不智慧的话,岂不是连一个优点都没有了?”
几秒的沉默,然后一阵低淡的笑声扩了开去。
我反是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第一次看到常宁的“笑”
,这和他平日里的笑不一样,现在的他眼中似含有一种光,亮亮的,比夜间的星辰还要刺目。
此时的他不是戴着谦和的面具,而是真真切切地放着情感。
眼、眉、唇、口,有一种平谐宁谧的气自四面聚笼,低光下这些影如古鼎的沉烟,心兀自跳得飞快,仿佛渐渐沉迷在了其间。
见我这样看着他发呆,常宁的神色又柔缓了那么多。
相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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