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盖秘玺的血衣诏公示于众,令宗室群臣断无非议。
储君登基在即,礼司择定七日后为吉日,于太极殿行登基大典。
唯有两件事无从着落。
其一,秘玺在宫变之后失踪,遍寻宫闱上下,甚至掘地三尺也不见踪影。
最后一个见到秘玺之人是太子妃华氏,据称秘玺被先皇托与赵弗,骆氏杀之,秘玺遂不知所终,疑已毁于骆氏之手。
其二,太子既已降为建王,礼司奏请太后,降太子妃华氏为建王妃。
奏疏递了上去不见覆议,礼司再奏仍无果。
宫乱之夜,太子妃护驾御前,贞义有嘉,随后储君入主建德宫,并未依照礼制将寡居的太子妃迁往别宫,仍由她留在东宫,继续掌管六宫九司十二局。
一个是长嫂新寡,一个是小叔废妻,竟成孤男寡女相对于宫中……因了储君的铁腕,宫闱朝野一时也无人敢对此置喙。
然而值此微妙时局,晋王嫡妃骆氏受亲族牵累已遭贬废,六宫之主的位置空悬无人。
骆妃在时,待王府姬妾十分严苛,晋王虽有风流之名,却并未立过侧妃。
至此,各家望族已纷纷盯上那后座,暗自揣测谁将是六宫新贵。
谁也料想不到,废太子妃会在此时横空杀出,独占殊宠。
说来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太子妃华昀凰身为南朝长公主,身份殊异,且不说此番平叛之功,仅凭她身后八百里殷川封邑和南朝的依恃,便无人敢轻视。
她的去留,轻则左右宫闱,重则牵动时局。
更何况,华昀凰还是一个美人,艳重天下的美人。
晋王风流,亦是闻名于世。
饶是宫禁森严,晋王将续娶太子妃的传言仍不胫而走,震动朝野。
兄长若死,其弟可以续娶寡嫂;父亲死了,儿子也可纳下他其余的姬妾——这是昔日先祖游牧遗风。
自北齐立国,推行汉制,渐与中原风化相融合。
数百年前游牧部族的婚娶遗风,即便在民间也鲜少推行,更遑论天家。
然而新帝铁腕,若执意遵照祖宗遗法,那也是无可非议,亦无人敢非议。
只除了诚王,数番为太子妃去留与新帝相争,虽未曾明言续娶,却断然反对华氏以太子妃之名留居东宫。
其余觊觎后座的世家重臣,也纷纷附议诚王,请降华氏为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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