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跟江雪霁的关系并不亲密,母亲愿意为爱徒南北奔走,却鲜少回国看望自己,有时候她不禁觉得,毕宇旻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ròu,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要紧的闲人罢了。
在心底,她其实很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关注、鼓励与表扬,或许是过于渴望,反而成了无形的压力。
听见“紧张”两个字,宛乔就更加紧张了,手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裙摆。
就在这时,后台的电路恢复,更衣室瞬间亮堂起来。
刚才黑漆漆的没在意,现在宛乔才发现跟沈博延之间的距离近得有点过分,抬头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尴尬起来。
沈博延没有被灯光所影响,他的目光依旧锁在自己身上,宛乔有点招架不住,在她挪开视线的同时,站在跟前的男人忽然bī近一步。
高大的yīn影罩下来,宛乔也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博延再度bī近,皮鞋与地板相触的声响在这小小的空间回dàng,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宛乔耳中。
碰到坚实的墙脚时,她便意识到自己已经被bī到了死角,退无可退。
背脊贴到墙壁,宛乔半点声音都吭不出来,只能缩着脑袋作最后的躲避。
在她绝望之际,沈博延忽然沉沉地笑了声,凑在自己耳际低语:“会比现在紧张吗?”
此时的宛乔就像一只毫无预兆就落入猎人陷进里的小白兔,楚楚可怜的,却又让人忍不住欺负她。
沈博延越看越是觉得好笑,他在她额间戳了一记:“你说你是不是笨。
”
意识到被捉弄了,宛乔愤怒地睁大了眼睛,耳根泛着不自然的粉红:“你这人……这么坏!
”
沈博延的笑意更深,他半真半假地说:“我明明是在帮你。
难道你不知道,对付紧张的最佳方法,就是找一件更能让自己紧张的事qíng来转移吗?”
宛乔羞意未退,脑子一热就囔起来:“谬论!
”
沈博延用食指抵住她的唇,那笑容依旧带着几分轻佻:“小声点,说不定隔壁有人。
”
宛乔瞬间变成哑巴,脸上全是懊恼的表qíng。
她的唇瓣微凉,触感柔软,沈博延有半瞬滞愣。
看见她的眼睛越瞪越圆,他才将手收回,同时也收敛起玩心:“我先出去了,你也别待太久。
”
外面已经通电,沈博延开门的时候,宛乔尽量将自己往角落躲藏,免得被候场的同学发现。
大概沈博延也意识到这一点,出去以后,他便动作迅速地将门合上,遮隔了门后的一切。
更衣室恢复了原来的安静,然而宛乔的心却未能平复,她双手捂住自己微烫的脸,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什么破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
待脸上的红晕完全消退,宛乔才从里面出来。
沈博延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演出了,刚才和风管弦乐团候场的地方,现在已经换了一支舞蹈队。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说着八卦,回到大本营,宛乔发现他们竟聊着同样的话题——毕宇旻将会参与演出,临时接替南韵管弦乐团的小提琴首席的位置。
刚坐到自己的座位,姚霜霜就对她说:“今晚的节目都没有评比的必要了,光是看阵容和声势,我们南韵就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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