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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不知道这辆车会驶向何方。
而且,他虽然遗忘了那场值得纪念的初次见面,却仍然记得当时阿撒托斯对他说了挺奇怪的一句话:
“没有痛觉,又因此而失去了嗅觉?”
祂那双如同蕴藏着宇宙深处全部黑暗的眼睛注视着他,平淡地说道,“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治好它,但是我不会。”
“为、为什么?”
人类因为过于震惊甚至忘记了生气。
“因为我不想。
你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尝试治疗,我不会干涉。”
阿撒托斯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尤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过如果你不想听见那些音乐声的话……”
祂身边的眷者温柔地伸出手,按住祂搭在扶手上的看上去没有温度的手指。
有那么一瞬间,尤里觉得灰发男人会弯下腰,去亲吻那只仿佛褪色的指尖。
或许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
“不!”
尤里当时下意识大声说道,“请别!
请别那么做!”
“……你还是想听见它?”
“我不觉得它很好听。”
人类说道,“但是这是我活到现在遇到的唯一变数,它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神明答应了他,让那声音以固定的、不会大幅影响听力的程度恒久地回荡在他耳畔。
听上去甚至有点像个有趣的童话故事,像灰姑娘请神仙教母把枯枝变成水晶鞋。
这是尤里唯一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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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太多人仅仅是因为运气不好就丧失性命,他们信仰的神也没来拯救他们。”
阿撒托斯在和伊戈尔独处的时候嘲讽道,“但我不帮忙不是因为任何复杂的、人类道德与伦理层面的理由,就是因为我不想。”
“您完全有权利这么做。”
神明哼笑一声,因为和伊戈尔并排坐在床上,一扭头就能很轻易地咬耳朵:“但是我会为了你做任何事。
如果你想要我帮忙的话,我就会去做。”
“您知道我们人类怎么称呼您假设的这种行为吗?”
“什么?”
“道德绑架。”
伊戈尔忍着笑说道,“如果被人公开出去放在论坛上,我会被很多三观端正的人骂到怀疑人生。”
阿撒托斯眨眨眼睛,重点偏移:“有人敢吗?”
“……雨果?”
阿撒托斯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伊戈尔假装自己没听见他骂人:“不过您为什么会那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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