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赶紧摇头:“不是,我很好。”
杜老爷问道:“那你老揉着胸做什么?”
杜衍:“……”
他能说他是想到他外孙女要嫁给别人了,心里闷得慌吗?
……
那边厢,米氏换着法子追问了好几遍,江月儿硬是什么都不肯说。
问急了,她还红了脸,不止她红了脸,连她的两个丫鬟都红着脸,像是去哪做了难以企齿的事一般。
米氏慢慢有了数:可能就是几个孩子之间的那点事吧。
她人老成精,早早就看出这两个孩子之间有些朦胧的意思,只是女婿家是那个意思,她也想多观察观察,才一直没说破。
这时候也只吩咐王婶烧热水,揽了江月儿的肩,柔和道:“我猜你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早就乏了吧,等会儿热水来了,就先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怎么样?”
当然好了!
江月儿连连点头,巴不得马上就能上床睡觉,好一觉醒来,什么事都忘了。
……
一夜好眠,第二天江月儿起了床,当然没能成功忘记她昨天下午做的好事,不过总算有个好消息:荷香和莲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站在门外说少爷大清早就起了床,连早饭都没用,先赶回了望江村。
江月儿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他竟就这么走了,他竟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嘛。
这人果然可恶!
接下来连着一整天,江月儿干什么都没精神,这还是她和杜衍从认识以来分离得最久的一天。
平时虽然两个人总是吵吵闹闹的,可遇着麻烦了,他也愿意给她出主意啊。
有时候他还会出手帮她教训那些欺负了她的人,这么一想,这个家伙他……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了……
现在,她对傅家的事一筹莫展,要不是昨天做出的事太丢人,她早就丢下手里的事去问他打算怎么办了。
“月丫儿,月丫儿……”
米氏的手在江月儿眼前晃了几下,江月儿才回神,勉强笑道:“外婆?怎么了?”
米氏将担忧藏在心里,面上笑道:“我是想说,明天是八月十五,要不要叫衍哥儿回来吃团圆饭?”
江月儿顿时面红过耳:“外,外婆要叫他只管叫就是了,问我干什么?”
米氏便笑:“自然要问问你。
你不是刚刚才回来吗?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安排的吗?”
江月儿总觉得米氏眼里有什么深意,强自镇定道:“他能有什么安排?还不就是看书爬山?我一走,他保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他要憋疯怎么好?还是叫他回来吧。”
她选择性地忘记了阿敬的小厮墨生已经跟着他去照顾他的事了。
她有理有据地说了一长摞,连自己都信了。
米氏微笑着:“那好,我明儿个一早就把他叫回来。”
昨天杜老爷也觉得衍哥儿怪怪的,考校他学问时,居然答错了很多平时对他来说很简单的问题。
杜老爷心中不快,喝斥他一顿不说,夜里睡觉还与老妻说起此事,叫米氏两下里一对照,心里有了数。
江月儿大吃一惊:“不是说晚上吃团圆饭吗?干嘛早上就接他去?”
米氏笑眯眯道:“一家人哪有这么些规矩?你不也说,衍哥儿一个人在那住得孤单,让他早些回来不好吗?”
江月儿张张嘴,想到明天可能要跟那家伙相对而坐一整天,脸红似血:“没,我没说不好……”
“你说好就行。
否则,我看你这两天神不守舍的,还以为衍哥儿欺负你了呢。”
“外婆!”
米氏摸摸她的头发,笑得眼睛又眯了起来。
一想到阿敬第二天要回杜家来,江月儿这天的剩下时间都不自在起来了,勉强挨到晚上,一沾枕头,又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梦,以致她很早就起床了。
荷香晚上值夜,听见她的声音,赶紧爬起来伺候着她穿衣,问道:“小姐怎么起得这么早?”
江月儿梳着头,一本正经道:“今天八月十五,我要给爹娘到城隍庙祈福烧香,让城隍老爷他老人家保佑我与爹娘早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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