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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贤自知闯了祸,吓得急忙跪下:“娘娘,方才皇上派人传话叫我急去延和殿伺候,不想匆忙赶去,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赎罪!”
张其乐本就在气头上,根本听不得子贤的话,又想着自己方才才劝了肖衍不可让子贤近身伺候,知道肖衍根本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甚至是万般疏忽了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忽一念闪过心头,冷冷问道:“皇上喜欢你在他身旁伺候,你可也愿意留在皇上身边?”
“是。”
子贤不明所以,只能低头称是。
“很好,”
张其乐眼角抽动了一下,“皇上身边的确需要你这样一个忠心耿耿,又熟识他习□□好之人……既然如今你这身份在御前伺候有所不妥了,那就去内侍省先净个身吧。”
“什……什么?净身?”
子贤腿上一软,瘫倒在地。
肖衍久久不见子贤前来,心头更是火急,而适时季邈匆匆前来,递上了折子,沉声道:“皇上,契丹耶律文叡突袭我军,粮草尽毁,死伤无数,军师叶淳来信请求增军,另外还需急备粮草运往……”
“怎会如此!”
肖衍一拍桌子,也未再及子贤,“谢檀呢?”
“军师信上提及谢将军独入耶律文叡军中,臣猜想,大约是要为众死伤军师报仇,取了耶律文叡的性命吧。”
季邈低头道。
“此举太过鲁莽了!
朕从小便相识谢檀,他也不是这般莽撞的性子啊……”
肖衍虽有怒气,但依旧心系着边境安危,知道年年战事,南平早已不堪重负,民间早已起了不少怨气,若不能尽快结束与契丹的战事,长此以往,只会拖垮天下,于是负手思量了一下,又问道:“谢檀戍边多久了?”
“回皇上,已有六载。”
季邈应声。
“六年了啊……听闻谢母仍在世,也当是想见见膝下这独子了,”
肖衍微微仰头,又想起了先帝临薨前的嘱托,“如此,下旨调京军三十万,备粮草,即日赴边塞。
朕要谢檀征契丹,此战必得得胜,再迎怀亦长公主回朝,只要得胜,即封谢檀从二品禁军统领一职。”
又想了想,道:“谢檀不是娶妻了吗?朕还未见过他的这位新夫人,便让谢檀夫妇同还朝吧。”
季邈退下后,肖衍又细细读着折子上的蝇头小楷,看到叶淳所写下的死伤数目,突然感到心头绞痛,一时心悸不已,便嘱戚德业去请夏侯公。
夏侯公很快便赶来,肖衍额上冷汗涔涔,不住问道:“朕突觉心慌,但不知所以,还请夏侯公帮朕看看。”
“公子……咳,皇上身子无恙,”
夏侯公触过肖衍脉象,“只是就如老夫过去曾对您说的,您与夫人之间的缘分已尽,放下执念才是最好的办法……”
肖衍苦笑一声:“执念……朕这执念不过只是一个人百转千回的妄想,如今我连她在何处都不知道……有时候朕想啊,她若是有朝一日回来,见朕娶了他人,以她那点小性子,恐怕能将皇城给掀翻掉,而朕都会拿她毫无办法。”
说着,又苦痛地抬眼看着夏侯公,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一般:“你说,若是她回来了,朕废后立她,她会原谅朕吗?”
夏侯公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含混不清:“皇上当真就如此放不下?”
“是……”
肖衍勉力强笑着,“这江山社稷朕都可放下,但这世间就唯有她,朕无法放下,亦是至死,也不会放下。
她要是回来了,朕即刻废了六宫,独宠她一人,即使一生膝下无子也妨……”
“皇帝说什么瞎话呢!”
太后的声音冰冷,从梨花木屏风后传来。
锦文扶住太后,落座于一旁椅上。
肖衍早已对太后心有不满,但也只得依矩朝太后行礼,而又嘱了夏侯公离开。
夏侯公刚走,只听太后已迫不及待地沉着脸教训道:“皇帝如今已经是天下之主了,还成日思着那个罪臣之女,还要为她废六宫,简直不成体统!”
“朕已下旨复了百里氏清白,何来罪臣之女?”
肖衍站直了身子。
“哦?皇帝登基第一道圣旨就是为了百里氏,还真没让哀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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