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年只好背着人哭。
相依为命是什么感受,奶奶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把俞初白给他的那些便利贴拿出来反复地看,每一张都熟记于心了,但只有这么看着心里才好受一点。
葬礼上。
陈佳年一言不发,他爸跟一大桌人热热闹闹地喝着酒。
原本就是不像样的葬礼,却还有人闹事。
陈佳年麻木地看着那些人砸东西、骂人。
“高利贷”
、“赌债”
这两个词一旦同时出现,伴随而来的就是家破人亡。
很好,他本来就没有家了。
这场闹剧是怎么收场的他其实记不太清了,也许是陈平下跪求饶了,也许是因为这始终是一场葬礼,那些人没有太过分。
后果是第二天,“小杂种”
不见了。
陈佳年一睁眼就开始找,但始终找不到。
直到下午,陈平拿着一叠钱回来,阴阳怪气地说:“没想到你那条小杂种还挺值钱!
五万块,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么多!”
陈佳年抬脚一踹,鼓足勇气问:“卖哪儿了?卖给谁了?”
陈平被踹倒,心里憋气,骂了句脏话。
陈佳年又问一遍:“卖给谁了?”
“不认识!”
陈平呸了一句:“不就一条狗吗?你就说丢了,谁还能因为一头小畜生为难你?”
陈佳年红着眼,张牙舞爪地跟他爸打了一架。
一拳头下去他才发现,原来他爸已经要打不过他了。
听到动静的邻居们过来拉架。
王婶和其他人都是对着陈佳年一通劝,陈平骂骂咧咧地逞威风。
陈佳年充耳不闻,心里觉得荒唐又可笑。
奶奶从小就教他不要怪父母,到头来他还是没做到。
从前的那些硬逼出来的成熟懂事一下子就被戳破。
他跌跌撞撞地走,眼看着就要走到头了,却有人要绊他一脚,不知道会跌到哪里。
在陈平的骂声之中,陈佳年平静道:“你这次又欠了多少钱?”
陈平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骂了,干巴巴道:“十一万。”
这下,邻居们劝不动了。
超过十万的都不是小数目,更何况他们家还是这样的情况。
陈平老实在家呆了两天,不甘心地认清了没办法从陈佳年身上榨取到更多,就借口筹钱,出门了。
不到一天又回来,不过是在医院见了,被打伤了一条腿,在医院治疗。
陈佳年只好跟姑妈、王婶借了钱,去给他爸治腿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