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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拿压岁钱,我大概十六岁吧,爷爷给了我十六个铜板。”
祝泉泽轻声笑了笑,“我就这么压枕头下了,一压就压了一整年。
现在可能还在呢。”
“你在暗示什么?一年都用不掉?”
谢无宴勾唇,“我一晚上就能全部用完。
不信你试试。”
两人就这样,抱着被子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有将以前的事,也有毫无营养的斗嘴。
农村不比大城市,禁鞭炮这条规矩落实得并不到位。
祝泉泽都不用蹲着时钟,在门外听见烟花爆竹一起震耳欲聋的那刻,他就知道,年历翻页了。
过去的一年,他辞职,创业,被坏妖怪盯上,也交了很多让他满心欢喜的朋友,不算一路风顺,但到底修得了一个好的结果。
窗外的鞭炮声久久都没有停歇,谢无宴隔着被子搂过祝泉泽的腰,从后面抱住他,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祝泉泽没有挣扎,反而觉得格外放松。
他侧着脑袋,将自己的笑容藏进了昏暗的光线里,回了一句:“你也新年快乐。
谢无宴微微撑起上身,在人脖子侧面轻轻落下一吻。
起初,那只是小鸡啄米似的一吻,但很快,它就沿着喉咙,锁骨,一路下移,愈发热烈,愈发虔诚
如同黑暗的荒原上燃起野火,又如同朝圣的道路,一往而深。
..嘻..嘻..
年后,谢无宴依约陪祝泉泽去乡下买会开花的桃树。
卖树的老农住在山里,离九皋镇有半小时车程。
半山的红梅白梅开得错落有致,大老远就香得要命。
老农也不知是不是手里的梅花树太多,逮着一个客户就使劲儿推销自己的梅树,说什么岁寒三友啊,红梅开得艳白梅果好吃啊,下雪天特别美云云。
祝泉泽笑得温和,却很坚定:“我就想买桃树,要树干粗点,能开一树花的那种。”
最后,两个人挑了一株特别笔直壮实的回家。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那颗新迁居的桃树不负众望地开了满树的花,包括青玄大帝在内的小动物们都跟着蠢蠢欲动。
祝泉泽觉得这株桃树买得很好,原本天天蹲屋檐和石狮子脊兽厮混在一起的九灵,现在也三天两头地往树枝上跑,也不知道躲在里面干什么。
那天,祝老板站在树底下,仰头看着蜜蜂嗡嗡地在枝头飞来飞去,嘴角擒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谢无宴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到他身边:“想什么呢?"
祝泉泽回过头:“我在想它什么时候能成精。”
祝爷爷神秘的小后院,恐怕就役有不能成精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枝头猛地一摇,大把花瓣带着少许刚长出来的嫩叶簌簌下落,两人双双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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