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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办?”小陈氏揭开茶盖,深深地闻入一股茶香。
“要怪只能怪他,连生个病都要赖在宣元殿,不肯回龙乾殿。
那些人当然会认为传位的诏书就藏在宣元殿里,这才一拨又一拨地朝那里争进去。
”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将茶盏重重地搁在一边案上。
“康儿这孩子也一点都不省心,整天都呆在药房里,遇见这样大好的时机也不知道善加利用!
”
她提是这般提,但任由萧少康学医的人正是她自己。
她当年初初坐上皇后的位置,千辛万苦地才保住腹中胎儿平安落地,为让他能有命活到成年,她四处请医随侍在他的身侧,却不想因此让他耳濡目染地喜欢了研究医药。
她念着他年纪小,且学会医术也算是保命的一项技能便没多做阻拦,岂知现在倒成了绊脚石。
“娘娘,容嫔也去了。
”碧文刚从回报消息的宫女处得知,随即就告知了小陈氏。
“呵呵,她也去了。
”小陈氏重新笑了起来:“这局面越乱才是越好。
”如今看似三足鼎立,萧瑀靠着杜家的威望收拢了大部分武将,逐渐成就自身的势力却更为萧沨忌惮,萧玉礼则是由他的外祖父清炅调任户部尚书后掌控了除兵部的其余五部,这两股势力都已然渐渐成熟。
只有她这一脉,她不是正室女儿,因故后突然过世,陈家害怕权势旁落才将她这个连名字都上不了族谱的庶出女儿送入宫中。
她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的地位,让陈家表明成为支持萧少康的实力,可她确确实实地知道,一旦萧瑀强势,陈家随时都有可能倒戈相向,届时她与少康便是孤家寡人,前途堪忧,连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号。
她日日担忧,没想到萧沨此时却忽然染病,且还愈加沉重。
对于这点,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亲自让魏忠臣前往查脉。
萧沨的病情本不是十分沉重,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又在病中依旧操劳朝政,这才让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所加剧。
她借由萧沨养病为由,亲自调派宫卫军守住宣元殿门口,不让清妃母子接触萧沨。
不仅如此,她还在后宫忽然十分强势地以雷霆之姿肃清一番,就连宫里最下层的浣衣院宫人都隐约感觉到,这天儿怕是要变了。
这趟天晴之前的浑水,她得好好地搅一搅,让人都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才会人心惶惶,才会有更多人义无反顾地跳进去,才会帮她将局面彻底地洗干净。
这场连绵几日的大雪终于在暮色时分停住了继续的脚步,发着亮光的天边被镶了一圈金边,许久不见的火烧云重新出现。
“娘娘,不如您先回宫里歇息吧。
”黄园苦着一张脸,对第二个敢来宣元殿踢馆的容嫔劝解着。
这位容嫔虽说还在嫔位上,但却是萧沨近年来最宠的嫔妃,黄园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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