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让人不甘啊。
或许一开始是弟子依赖他,但后来渐渐变成了他需要弟子的依赖。
想被无条件地信任;想成为一个人的全部;想要每一份给予都有回应;想看不清前路时有个需要他的人在身边,让他有事可做,而不至于被对人世的反感和厌倦吞没……
为了维持这份全心全意的依赖,他不停满足,甚至纵容弟子的各种需求。
按理来说,被这样养大的孩子在性情上多少会骄纵、任性妄为。
但鹤云栎完全没有,不偏不倚地长成了一个被所有人喜爱的人,芝兰玉树,德才兼备。
应岁与一直觉得,鹤云栎虽在他身边长大,却不能算作他教养出来的,更像生下来就定好了模子,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长成既定的模样。
而这模样,正是他所钟爱,并且无法拒绝的。
简直像命运给他的“赔偿”
。
因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想将弟子让与任何人。
他要占据鹤云栎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与其他人有本质不同的位置。
或许当这一想法诞生时,就注定了他对弟子的感情不会干净。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年前?两年前?或者十年前?说不清了,那条
界限是如此的模糊。
在他意识到弟子成年后魅力的时刻,诞生于过界占有欲的毒种便破土发芽。
刚开始它还只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缓慢增长。
然而自从发现弟子不排斥他的亲昵,有接受他的可能后,这份念想便如同见到阳光的藤蔓,疯狂伸展枝条,向上攀援,绞住一切遇到的事物。
他内里早就被这肮脏欲念构成的毒藤缠满,毒入骨髓,无可救药。
他的意念中总叫嚣着一个疯狂的念头:
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弟子禁锢在身边,让他除了自己,别无选择。
甚至已经在做了。
赤|裸的目光描绘过弟子的睡颜。
应岁与缓缓将脸凑近,短暂犹豫后,于青年眼睑上落下了一吻。
——没错,他是禽兽。
……
第二天,牧夜声前来探视,简单慰问后便干坐着不说话了。
直到鹤云栎去煎药,他才再度开口:“你去白玉京了。”
应岁与将眼神递向后面的桌子:“我要吃灵果,二师兄给我拿一个吧。”
如此理所当然的使唤,教牧夜声深深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递了一个过来。
应岁与不接,得寸进尺:“还带着皮呢。”
牧夜声转身去拿刀,桌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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