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围有很多声音,我爸妈让我把孩子引产,回去上学,我朋友让我去找他家要钱。
我自己却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抬起眼睛看着我,大概想听我说一句“你是对的”,或者“你为爱情付出的代价很值得”。
但是我没办法说话。
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开头,怎么得出正确的结果?她父母朋友的那些建议,不过都是补救措施而已,如果让她回到八个月前,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再去捡那一枚避孕套。
“你想听我的意见是吗?郝诗。
”我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不是卫道士,不会跟你讲生命有多伟大,要你牺牲。
孩子还没出生,你如果选择引产,是可以的。
我觉得你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负担起一个生命。
”
她露出了“你怎么和他们一样”的表情。
“我以为你会懂的,”她又开始咬嘴唇:“你是他的朋友,你知道他有多好,他笑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如果画面在这截止,简直是最文艺的爱情电影结局。
但生活从来不是什么电影,而是最狗血的电视剧,琐碎的,灰暗的,一集一集演下去,演到你厌烦,演到你不想再看,演到你忍无可忍,一步错,步步错,不会有什么文艺又清新的结局。
她说她以为我懂。
我当然懂,我喜欢那个人十五年,喜欢到觉得在他身边当一个影子也没关系。
但生活不是电影,不会停在“没关系”那一句,而是一直往下走,走到我忍无可忍,自己找一条出路,逃离他身边。
“听着,郝诗。
我不是想和你说大道理,但你要想一想,你肚子里的,并不是一件纪念品,也不是一块真爱勋章。
它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它会出生,会长大,你要分娩,要哺乳,要给它换尿布,冲奶粉,要关心它的成长,要负责它的人生。
你要自己好好想一想,你能不能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一旦选择生下来,以后就有一个小生命,是依附着你的,你要负责到它独立成年为止。
”
郝诗又逃避地低头,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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