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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既然丢了长辈的脸面,孟淮告诉秦嬗,他们也不必保持小辈的敬重。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郊外,孟淮命驭者停在官道旁,他要下车,秦嬗拉住孟淮的衣裳,将信将疑地问:“你真的就这么放她走了。”
孟淮安慰她,“公主,我已在囚笼,何必再拉上旁人。”
说罢下了车。
秦嬗掀帘子,见孟淮吩咐几个侍从,应该是交代他们找一匹马来。
城外多有这种交易,不一会儿便找来了坐骑。
孟淮从身上拿出一些银钱,并将马匹的缰绳递给玲珑。
从秦嬗的那个角度,她看不清玲珑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肩头一耸一耸的。
秦嬗心一沉,带上帷帽下车来。
“且等一等。”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二人跟前,看着玲珑婆娑的泪眼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玲珑望着孟淮,后者点了点头,玲珑怯怯道:“请公主训话。”
秦嬗要开口,先顿了顿,孟淮知趣地往后退了几步,留下他们二人。
秦嬗这才道:“姑娘好心机。”
玲珑愣了愣,柔声问:“公主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秦嬗歪着头道:“项蒙拿刀逼着你来的?若不是想借着驸马的手脱离教坊,又怎么与他们合作?”
玲珑垂目不语,秦嬗接着说:“你是否看准了驸马是个心软的,就算是套,也会心甘情愿地上当。”
玲珑听她说完,一直静默不语,秦嬗只当点中了她的心思,憋闷的心情多了一丝畅快,一丝得意。
正当秦嬗准备离开时,玲珑才幽幽开口道:“公主,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拿刀逼着我做事的,我若不答应,恐怕活不到今日。
至于我为何要走,而不是留…”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我从燕国入关一路到了豫州,期间不知被多少兵痞欺辱,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到了教坊后按照惯例,又被连续灌了许久的藏红花,已不算是个女人了…”
玲珑未说完,秦嬗回头,眼中满是错愕和惊讶。
“不相信吗?”
玲珑嘴角勾起,舒一口气,而后笑道:“若不是公主提醒,我都快忘了。
我不过一个女奴,是没有资格留在王子身边的,所以还不如离开。”
她说完这句话正要走时,忽而想到了什么,顿步对秦嬗道:“对了,其实我的名字并不叫玲珑,我痛恨这个名字,这是魏国人给我起的,我有我燕国的名字。”
她看着秦嬗的眼睛,字字扣心,她说:“我叫丝丝.弥尔。”
秦嬗被她那略带疯狂的眼神看得头皮一麻,口中话僵在唇齿间,半晌,才问:“你的遭遇,驸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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