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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椿对上顾经鸿的眼,想冲他笑一下,但僵住的脸只让他提了一下嘴角,顾经鸿的视线转向别处,他的脸一下子就冷下来。
“你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
你先上去吧,这虫子特别多。”
梁椿摆摆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明摆一副要目送他走人的架势了。
今晚梁椿有什么不一样,顾经鸿有点摸不准他,怕把气氛闹僵,于是起身掸了掸裤腿。
他俯身看梁椿,路灯照的梁椿小了好几岁,他本来就一副学生样,现在看上去更像个弟弟。
顾经鸿蹲下去,握住他的手,“走吧,一起上去。”
梁椿咬了咬牙,像是在忍耐什么,看了顾经鸿一眼,不是什么善意的眼神,但没再说话起身跟上去了。
他没松手,像牵着小孩子一样把梁椿的整只手都握在手心,心里一点也不空落落了。
攥着身边人的手,所有的集中力都集中在掌心,其他的事情就只能模模糊糊地飘来飘去。
中间梁椿想收回手,但顾经鸿的力气比他大很多,只能放弃。
直到牵回家门口,顾经鸿松开手看他开门,梁椿打开门,门缝里漆黑一片,他钻进黑暗里。
顾经鸿那股不忍心的劲上来,想叫住他,把住门,可惜晚了一步,密码锁已经滴滴答答地锁上了。
回到家,梁椿打开家里所有的灯才感觉好了一点,躺倒在客厅中间,继续发呆。
抑郁是他家的常客,为了躲开这两个字,梁椿休了学远渡重洋一直逃到这来,竟也没躲得开。
他摊了好一会,浑身发僵,自己爬起来一看时间,快到夜里两点了。
洗了澡,擦了地板,还刷完了剩下的碗,家里灯火通明,他撑着冰箱门,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吊着一口气转了洗衣机,坐下给学生备课。
日子只能自己逼着自己过。
做好的讲义整整齐齐得摞在书桌上,洗衣机还剩六分钟。
梁椿一直忙了一个多周,人都快熬成精了,现在像是回光返照,不觉得困也不觉得累了。
所有的都整理干净之后,他合手躺在床上,用最后残存的一点清醒意识给顾经鸿发了短信,麻烦他在周六七点之前上门叫醒他。
昏过去之前花了零点一秒考虑了一下会不会给顾经鸿造成不便,但来不及了,他已经合上眼睡着了。
梁椿定了七八个闹钟,还是怕自己醒不过来,闹钟在他真正想睡的时候叫不醒他,所以请顾经鸿在必要时哪怕砸门也要把他叫醒。
他刚刚睡下时,隔壁的人刚刚从梦里醒过来。
顾经鸿做了一场很怪让人很不舒服的梦,他梦见上学时候很喜欢,后来自杀的歌手,又一下子又变成另一个人的脸。
看上去好像是梁椿的人,满脸泪痕的自己在路上走,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旁边的公路上有卡车轰隆隆地碾过去,而路上除了他们俩一个行人都没有。
他好想走过去拍拍他,可还没来得及伸出手他就醒了。
醒来之后,顾经鸿还牢牢的记着那个梦。
他对梁椿总抱着点旖旎的幻想,但昨晚真的牵着人的时候,心里倒没半点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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