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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盖着这种被子,村长夫妻二人也无法安睡。
“她爹,咱们明儿个一起去姐姐姐夫那里,也好同他们有个商量。”
“商量什么?我可告诉你,就算现在裴华那小子回转心意,这桩亲事我也断不能同意!
她娘,你可别犯糊涂,硬塞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
村长说着“硬塞”
两个词,心里如针扎一般疼,自己捧在手掌心里宠大的闺女,居然强迫别人娶进门,不论换做是谁都难免生气。
“可你看咱闺女的样儿,眼下若是再扭着她的意思,只怕收不了场。”
“难不成依着她就成了?你看着裴家那小子长到这么大,他的脾气你不能不清楚?我看就算姐夫出面,他也未必能依了!”
村长揉了揉疼得发胀的太阳穴,已经气不动了,“退一万步讲,就算靠着姐夫县丞的名义压下来,小夫妻也过不到一块儿去,你忍心让孩子嫁过去受苦?”
“你倒是不忍心,还伸手打孩子,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哎!”
打完了闺女,村长也是懊悔不迭,长了十几年,指甲盖儿都舍不得弹上一弹。
于是乎,夫妻二人,特别是李曼娘的怒气全都指着裴华一人去了,“杀千刀的狗东西,这几年咱们家大忙小忙帮了他家多少?啊?说翻脸就翻脸,明儿个若是不成,他差事也别想当了,回来继续种他的地!
不识抬举,上不了高台盘!”
村长仍旧没有就要不要断了裴华差事的问题表态,只觉得心内焦急浑身烦躁,将被窝里的汤婆子拿出来仍在一旁,“先别只管议论这些,早些着睡吧。”
话虽如此说,两人直睁眼到天蒙蒙亮,才囫囵睡了一小会儿,而李曼那里已经起来梳洗打扮了。
从天亮开始,不对,应该说从昨晚开始,村里就笼罩在巨大的八卦氛围之中,李曼从裴家跑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那些亲眼见了的妇女婆子们要么得赶着给家里老小做晚饭,要么已经从搓草绳、打草鞋之类的三五人聚会中散了出来,只恨不得天早点儿亮,好走门串户地谈论谈论、说道说道。
“听说了吗?那事儿!”
“哎呀,怎么不知道?说是裴家要退亲呢!”
“不能吧?我听说的是吵架,上次小曼不也是被华子气得哭着回去的?”
“啧,你知道什么?我同裴大娘家住得那么近,我都听得真真儿的,华子死活要退亲,裴大娘一整晚喊打喊杀的!”
“哎呦!
难怪村长一家三口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县里了,看来是去找县丞了!”
“华子这回可要倒大霉啰,一状告到县丞那里,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就是,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只怕被骂就算是轻的了,差事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那可就作孽了,这差事多少人眼红啊?当了这么些年,银子可没少挣,这下子没了,可不就同割他娘和他嫂子的肉么?”
“要我说,华子他就是个傻的,这么好的亲事他还不要,咱们村里那些个没成婚十六七的小伙子,哪个不羡慕他?只恨没他那张标致的面皮儿,攀不上这么好的人家。”
“呦,想来你是眼馋了,可惜你家就一个五六岁的丫头和一个两三岁的小子,不赶趟!”
“去你的,谁眼馋了,我看是你看得眼热了,你家那口子你不是总是夸口不比华子长得赖吗?要不你离了他,这眼下现成的好事儿等着他呢!”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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