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仿佛燃起一把火,陆镜只觉脸上腾的热了。
子扬擅丹青他是知道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呀,他悄悄的画了这么多……这些画画得这样精细,陆镜几乎可以想象出子扬一笔一划、仔细描摹的样子。
他花了那么多时光来画他,他与他因这凝聚的时光而联系在了一起。
陆镜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长久以来或许猜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紧张地翻那些画,想从上面找出可表达子扬心意的只言片语,可画像之侧都是空白。
终于到了最后一幅,他看到了那上面自己的影子——
画中人白马玉鞍,背一张朱红大弓,于马上向画外拱手告别。
画中人已是青年样貌,却并未及冠。
陆镜看画中自己的装扮,正是两年前子扬要离开上霄峰,自己到山下送别的情景。
画中的他笑得灿烂,画的笔触却悲伤极了。
而画的旁边题一行小字,也是这些画像中留下的唯一笔迹了:
一赴绝国,相见何期?故园乔木,永辞千里。
笔锋隽秀,一如其人。
而那最后一笔有些歪倒,像是作书人不忍再写,以至于笔迹不稳。
陆镜只觉一颗心坠下来:“……”
第36章
这些画像让陆镜惊讶。
他一直觉得子扬对自己冷淡是因为怨憎,却没想到在水镜中,子扬把自己悄悄的画了这么多。
他忽然又有点儿伤心,把那些画匆匆收起来,将那只雪花匣子依旧关上。
——他是客星,子扬没有告诉他,只一心望他追捕另两个。
——子扬没有忘记他,那些精细的画像从颖都时代开始的,可见子扬从那时起就开始注意他了。
原来他们竟彼此错过了这么久。
陆镜不知这两个消息哪个更让自己感伤一点,把一切痕迹都清理好,就从钦天监密室出去。
他忽然前所未有地想见子扬,他果然也就去了。
长公子卧房远远的一盏微灯,陆镜踏进院中时,影七从黑暗里走出来。
“子岸何往?”
陆镜没有隐晦:“我想见见公子。”
影七也很直白:“公子特意吩咐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陆镜:“……”
捏一捏自己剑柄,陆镜终于还是停下来,叹一口气:“好吧,既有吩咐,我便不去——公子今日如何了?”
影七含糊答道:“采墨一直在照看他呢。”
接着他话锋一转:“子岸,我查到了些许关于那两个白鹤居士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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