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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当是无价的,赔——也是应该的。”
荆照秋拖长了音调,像故意折腾人的耐心一般,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直直看着黑老六,这便像刺一样扎进黑老六的眼里,使人忽然心里一慌。
便听荆照秋又继续说:“这都不在话下。
可……五百两究竟有没有赔的道理,我就不知道了。”
黑老六急道:“怎么没道理,你莫要抵赖!
那人……人都没了,能是作假的?”
黑老六推开人,将众人挡住的身后担架袒露出,担架上盖着白布,隐隐约约便是个人形。
荆照秋只瞥了一眼,就没有看下来。
他胸口有些不舒服。
不是因为害怕死人。
死人,他是不惧的,再怎么说,也不过是死了的。
逼回胃里的酸水,荆照秋继续道。
“人没了不假,可与我们却半点关系也无。”
荆照秋不看黑老六,忽然对那哭着的黑老三婆子道,“我家小弟性格孤僻,但平日恭敬有礼敬爱兄长众人皆知,为身为兄长的我赚钱买药,因此不惜铤而走险上山打猎。
可……这都是我们家中的私事。
孤僻如他,并不与村人有更多往来,莫说不幸落难的这位兄弟,在场各位可有与我家小弟说过话的?”
“这这……这倒是没有。”
“我家小弟可曾与他相识,甚至说过半句话?”
荆照秋指那去世的黑森,问的是在场所有人。
“不……不曾。”
莫说不曾,怕是连黑森是谁,易之虞也不知道。
“怕有人误入了这山里,我还曾让小弟在入山处立过一个警告的牌子,也与里正再三强调过关于狼群的事。
里正可有此事?”
“对对,有的。
托我强调了好几次,这事不假。
我原也给村里人讲过这狼还有老虎,怕是有人少听了一耳朵。”
里正给了肯定的回复。
他早说了山上不能去,这几个外乡人也不能惹。
偏偏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不听劝的。
出了事,这下又非得叫上他。
若他不是里正,早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那几个同去过山里打猎侥幸回来的人更是面面相觑。
那牌子不是没见到……只是光想着满山的猎物,谁都没在意,更有人还嘲笑说,必是这外乡人故意竖着,想让他们知难而返,独吞了这满山的猎物。
当真财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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