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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裴郎,你是我的情劫,我认了。
今生我们各自放过,好不好。”
秦书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眸底微泛潮意。
裴郁卿眼尾染了薄红,哑声决绝,“不好。”
他想抱她的,可终究是连她衣角也不舍碰。
“阿珩,你再回头看我一次。”
他半生的克制隐忍,溃败时天地倾覆。
“你怎知你何尝不是我的情劫......”
他眸底是浓重风月,顷刻沉沦,裴郁卿抬手轻抚她眉眼,“你也是我的情劫,殿下。”
“在我手下落入步步算计的无辜之人不在少数,该利用的,我毫不手软。
可你......让我怎么办。”
他指腹停在她眼角,触及湿润热意,“殿下,微臣的真心掺杂着太多不纯粹的东西,我没办法干干净净地捧给你。”
秦书偏头躲开他的手,裴郁卿回袖,望着她凝目敛眉,“但如今可以......”
他默然片刻后看着桌上那纸婚书道,“与殿下有婚约之人,是陆钦臣。”
秦书微微怔然,纵然和自己猜的是意料之中,听到他亲口说不免还是有些意外。
裴郁卿收过石桌上的信,靠近她一步,“微臣会安排陆大人同殿下见面,将所有事情一一坦白。
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臣都可以解释。
微臣对殿下的情,亦可以字句容析。”
秦书侧身躲开,离他远些。
裴郁卿说的话都在她心里,她可以记着,记一辈子。
但他们之间的情,许早已随着冬雪一同埋葬,再无春日。
*
陆大人如今是巡按御史,由一个地方钦臣直升京官,委实令人艳羡也震诧。
秦书第一眼见到陆长风的感觉,好比春风秋叶,很干净。
眉眼是比叶华年锋芒的少年气要收敛一些的清爽,好似看到他便能闻到春风里的淡花香。
他几步开外便抬袖过来,及至跟前行礼,姿态揽风。
“参见殿下。”
“起身。”
庭院有槐,淡淡白地偶尔飘落。
秦书看着眼前这个跟他有一纸婚约的郎君,颇觉微妙。
不过是一张纸,就将两个人的命运相互绑着,这感觉说不上来的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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