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压了压几欲上扬的嘴角,生怕将暴怒中的父亲再惹毛了,低着声道:“他也不知我便是国公府小姐。”
就是不知,才会先推了自己的姻缘,干干净净的来与她相守。
只是恰巧将这事搞混了,宋月稚早知他便是真太子,她……她还跑什么呀,还不是乖乖在府里等着嫁人。
可偏偏谁也不敢告知身份,就怕另一方心里有芥蒂,门不当户不对不能好好在一块。
宋温游也知道江汶琛八成是不了解事情原委才将话说绝,但心里就是不痛快,他们才相识几个月?就能骗得自家闺女在酒里下了药一走了之,他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
正不高兴着,宋月稚凑前靠在他肩上,软声道:“我知道爹爹维护我,先前是我误会您了。”
她以为父亲要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做筹码,这才做了决定要离开。
“沈逆和我说真太子与我的婚事,女儿怕这事成真。”
宋月稚搂着父亲的手臂,双眸乘笑,“女儿不知道爹爹为了我抗旨。”
就算这事最后闹成这样,但宋月稚却是很高兴,头顶都仿佛亮起了小花朵,洋溢灿烂的光。
许久之后,宋温游将粗糙的手心放置于小姑娘头顶,心底的郁气似乎是被这暖洋洋的光照散了,他板着脸轻揉小姑娘发顶。
不过他还是说:“你要嫁就嫁,但为父还是要好好整治整治那小子。”
——
京都
日前真太子之名暴露于世,这消息轰动整个朝堂乃至百姓坊间,巡按府前挤满了人,有人借势闯入,不到半日禁军将整个府邸围的水泄不通,连飞鸟蚊虫都堵无法靠近半寸!
这么一来,这消息便如板上钉钉般瞬息传遍整个京城。
吏部侍郎收到消息,这位未来真正的太子爷将告假消了,明日的早朝便会露面到场。
实际上,这假早该消去,可巡按府根本没有派人来,他将这事禀告给皇帝,却得了不能声张的命令。
圣上如此维护,他就早该看出来,看出来......
那分握着文书的手都在发颤,他赶忙叫了人去宫里传信,“江巡按,不,太子殿下病已痊愈,明日……明日便可亲临!”
从吏部传出的消息很快到了不少人耳里,有江汶琛在的朝会不是一日两日了,但他用这个身份参加朝会却是众人无端提心吊胆的,都想着往日可得罪过这位爷,更有其他党羽大为不妙。
众朝臣心思各异,直到第二日到了朝会上。
远远的便能见那人身着圆领红衣龙绣,金勾皮带束于腰侧,佩以双玉、骨节分明的手持着一本书折,他容颜及俊,长睫懒倦的垂着,压制的气场将众人吓得不敢靠近。
这位真太子,不是个好惹的。
上位者依旧隐在珠帘后,众人朝拜,这时候众人才发觉,三殿下江虔文并未到场。
“邱宗正何在?”
宗人府早已准备好一切事宜,从头到尾如实汇报,朝堂这时候才算彻底将心定了下来,这位是皇后亲生之子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当年齐家大权独揽,这狸猫换太子的手段用的真是精妙。
众人不敢有异议,可当皇帝说起要重立太子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假太子已死,臣等虽期盼圣上早日择储,可大殿下在宫外多年,若此时陛下心有愧疚才立太子,怕是难以服众!”
跳出来的人江汶琛瞧都没瞧一眼,圣上也不出声。
他们多是三皇子一党,言语之间频频指出江汶琛毫无建树又无声望,言辞之激烈怕是早有准备,但很快有人站出来与他们辩驳。
江汶琛轻抬眼,这站他一方的多数是亲近皇后的,还有不少得过他恩惠的武将,一时间居然吵得不相上下,这叫那些原以为他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大臣陡然警惕起来。
才回来一日,这战线便已经拉开,已然是水火不容的局面。
“肃静!”
被周公公尖细的声音震了震,场面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皇帝手指向前指了指,略显威严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你怎么看。”
站在最前端的赫然是被众人讨论的主角,无数道视线之下,他再从容不过的将手中的折子往前递了递,道:“臣这些日子告假在家,多日卧榻不起,便是先前遭人刺杀所致,臣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还望陛下给臣一个公道。”
他压根没提太子的事,这叫众人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可听他话里的意思,才后知后觉的听明白,他的意思是有人对他动手了。
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蓦然让人直觉不妙,周公公将他手里的奏章乘了上去,皇帝只清扫几行,便勾起一丝笑来。
这笑容,略有些诡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