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明知妾身上不便,还欺负妾。”
“嗯,”
萧无谏大方应下,又沉声,不知是哄还是诱,“朕给你取个字,想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垂着一双溺人的眼看她,像个天生的钓徒。
“若想要,卿卿可得拿出点诚意来。”
孟绪依偎在帝王怀里,仰起黑葡萄似的含情眼,表现出恰到好处的一点惊喜:“陛下先告诉妾,是什么样的字?”
脸上还带着唇齿相亲过后水滟滟的春韵,像娇杏,舒开雨膏烟腻的蕊瓣。
从前和孟府同样位于上元坊内的,还有崇阳伯府苏家。
苏家二娘子样貌虽不是顶顶出挑的,却能将那位年轻风流的探花郎吃得死死的。
她教孟绪,男子所赠授,你总要悦纳,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奉上更多。
越是不在意能否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只一心对他好,反而只会教人对你越来越轻怠吝啬。
所以孟绪把一分的期待呈露到了五六分。
再者,她也有点儿想知道,在这位帝王心中,什么字最堪与她相配。
柔善慧定纯……这位陛下给出去的每个封号,似乎都有他的蕴意。
听闻陛下登基那年,万邦朝贺,便有位来自异邦的美人被册为了贵人。
这位贵人听说历来无宠,却在受封的最初就得了个封号:定。
是天下大定、社稷清定的定。
萧无谏将她脸颊一侧乌长的浓发拨到耳后,如同拨云见月,露出明肤如雪。
华烛下落眼赏看,“朕还需想想。”
“原只是先哄着妾的,都不告诉妾什么字,却要妾的诚意。”
孟绪轻轻偏转了头,不教人轻易看全盈盈粉靥:“好好想想是要想多久?”
萧无谏有意要卖这个关子,眼神也变得幽邃起来:“听说卿卿今日打着朕的名义和柔妃叫板,朕总得落点好处。”
说着懒懒散散地靠向精雕细琢的椅背,带得孟绪也不由向前一倾,抵在他胸膛上。
他压着声笑道:“下次相见,朕自会连本带利地从卿卿身上将谢礼讨回。
朕再告诉你,什么字。”
孟绪算是听懂了,他这是在报复。
她来了癸水还来勾他挑他,吊他胃口,所以,他也要吊着她一次。
是,原本她以身试险,来了葵水还来侍寝,就没打着让帝王毫不介心的主意。
不介于心,又怎么朝暮念起呢?还有什么比看得见吃不着更让人惦记。
唾手可得的东西,总很难教人珍爱。
孟绪想了想,慢声道:“那到时候,妾也还您一个字。”
她伸手用小指勾了勾他的尾指,好似飞絮一样的轻力。
颇为自珍地笑起:“是妾的小字,幽缄多时,唯亲近之人,才可相唤。”
萧无谏任她牵着,不知怎的,话里却忽有些凉薄:“夜深宫路难行,早些归去?”
竟是下了逐客令。
帝王的冷淡就在一瞬。
孟绪于是微直起玉脊,黏绵的眼风也似就此旁落,看向地上一处的方砖,直白了当地埋怨起:“陛下是不稀罕知道妾的小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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