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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无家可归,起码司君遥的房子,他有自由进出与一枕安眠的权利,也许会孤独,但绝不悲惨。
因为司君遥会回来,他可以等他。
“这样不行吗?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了,我去哪边都是一家三口的编外人员。
占着个男丁的头衔被呼来喝去,多我一个伺候亲戚能把门面壮到哪去?我又说不出好话,装不出好脸,更不会对他们谁的收留感恩戴德。
你回去过年,我留下来和阿白守家不是挺好的吗?”
他的急切和委屈把嗝儿都压了回去,近乎于请求地望向司君遥。
司君遥却没有马上接话,静静地回望他。
他的叛逆有时让司君遥有些头疼,但有时又让他歆羡。
任舟善于对抗一切强加于身的意见,总能思路清晰、步履坚定地从拉扯中脱出。
不像他,从来只会逆来顺受。
想到这,他淡淡地弯起嘴角。
任舟却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把双臂甩在餐桌上耍赖:“要是连你都拒绝我,我真活不起了…我爸把他公司副经理的职位给我堂哥了,我如果跟他们过年,家里这帮碎嘴的姑姑婶婶肯定要挑拨离间,明褒暗贬。
我爸一直觉得当年我被判给我妈是因为我跟他不亲,绝对不会帮我的。
你忍心看我这么惨吗,司老师!”
司君遥在他的哀嚎里越笑越开怀,为免他当场表演生吞牛奶杯,赶紧压下了些笑意,清了清嗓子:“其实,我偶尔也很想体会和父亲针锋相对的乐趣,但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试想在你很想激烈地对抗世界的年纪,没有一个男性长辈可以让你与他刀光剑影,同时你也不能打破循规蹈矩的一贯表现,失控或是干脆发疯,因为你有一个禁不起任何风吹草动的母亲。
到最后,你发现你能撕碎的只有自己。
是不是比你如今的处境糟糕多了?”
任舟从臂弯里抬起头,他方才光顾着抱怨爹妈的恼人行径,却忘了司君遥连对抗父亲的的机会没有,顿时感到慌张,扑腾着端坐起来,支吾着说:“我没有炫耀的意思…”
司君遥起身把大衣穿好,走到门边,任舟立刻追了上来,想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错,耳尖红得滴血。
“阿舟,我没有责怪你,我在宽慰你。
有一蓑烟雨,才显出任平生的洒脱。
你在这种山雨不仁的时候总是很有主意,很勇敢,这是特别好的一件事。
只是,如果能不瞒着我就更好了。”
司君遥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任舟当下不是很明白,但他听懂了司君遥没有气他任性,也没怪他出言不慎,他只是希望自己凡事能与他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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