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掀开,两名梳着双螺髻,身着淡粉衣裙的侍女走了进来。
颜夙淡淡吩咐道:“玉冰,粉雪,你们两个去看看,秦掌事正在绣的那朵花,你们能不能续绣。
”
“奴婢遵命!
”两名侍女齐声应道。
两人转身对着秦玖屈身行了一礼,便缓步上前去查看秦玖正在绣的花。
秦玖保持着柔和的笑意,伸指将手中正在绣的襦裙展开搭在手腕上,举到两名侍女面前道:“是叫玉冰、粉雪是吧?你们可看仔细了!
”
秦玖的目光从两女俏丽的脸庞上掠过,凤目微眯。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玉冰!
粉雪!
当初她随意吟了这句诗,颜夙便用作了这两名侍女的名字。
没想到过了三年了,竟然没改。
玉冰和粉雪的目光专注地凝视在秦玖绣的花上,脸上闪过疑惑的表qíng。
“不知这种绣法是何绣法,看上去与旋针有些像,可又不是。
”玉冰问道。
秦玖挑眉,笑吟吟伸指点着那朵花道:“确实不是旋针。
这花瓣,是旋针和铺针相结合起来衍生的一种新的绣法,意在表现花瓣舒展的韵致。
至于这花蕊,绣法倒不奇巧,只是这手法要巧,不然绣不出这花蕊的绒绒的鲜活效果。
”
玉冰和粉雪微微蹙眉,面上浮出恍然大悟之色。
两女回身面对颜夙,有些惭愧地说道:“殿下,奴婢技不如人,倘若续绣,恐怕绣不好。
请殿下恕罪。
”
颜夙微微眯起双眼,长睫掩映下的眸光微微黯淡。
研判的目光掠过秦玖,似乎在臆测她这么做的意思。
他自然知晓秦玖不会安什么好心,但她这样做的意图究竟为何呢?如今,他总不能送给将没有绣好的襦裙送出去,唯有看牢秦玖,让她无法耍花招。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秦掌事了。
秦掌事,那就请上车吧,本王亲自带秦掌事去九蔓山。
”颜夙轻描淡写说道,脸上保持着冷肃的神色,挑眉的眉梢显得高深莫测。
榴莲惊异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安陵王果然要送他们去祈雪节。
秦玖懒懒一笑,执着花绷子,命榴莲将盛放丝线的竹箩拿上,吩咐荔枝捧了衣裙,又从内室取了一个包裹命樱桃抱了,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枇杷抱着宝剑,连huáng毛不甘示弱地叼了一根带着珠子的绒线边玩边飞,几个人谁也没空着手。
一行人鱼贯而出。
大门外,王府的马车停在那里。
马车很宽大,深蓝色华盖,深蓝色的车身,深蓝色帷幔款款遮住车身,看上去如颜夙的人一样,极是低调。
倘若车身上没有雕刻着那些细致繁杂的龙纹,倘若拉车的四匹白马不是脚程极快的汗血宝马,倘若车前车后没有持枪的金吾卫,恐怕谁也想不到这是安陵王的马车。
王府的侍卫长颜瑞看到鱼贯而出的秦玖一行人,惊讶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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