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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把凤首箜篌。
萧乐白作为当世的丝竹四大家之首,拿手的便是箜篌。
因当年的白素萱的琴技是排在萧乐白之后的。
所以,秦玖闻听萧乐白要抚琴,便放下酒盏,凝神朝他望去。
萧乐白拿起手中的酒葫芦,仰面饮了一口,便抱着箜篌,席地坐在了铺在地面的蒲团上。
他抬手调理了琴弦,指尖轻拨间,如水般的乐韵流淌而出。
这首曲子,起调平平,清清泠泠,似乎并没有什么特色。
新科进士们也都是久违萧乐白的名气,但却从未听闻他的演奏。
当下都支起了耳朵,尤其是榴莲,更是耸耳细听。
秦玖托腮听着,她还不曾找着调子的时候,就觉得那调子好似先找到了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这箜篌这琴音早就在那儿等着她一般……甚至,好像是等了很久很久,一千年、一万年。
一点也不急切,却成就千年一等。
是的,那乐音就在那里。
它不像是从萧乐白的箜篌上发出来的,而像是折入到这屋内的每一个器物上,折入到你手中的酒盏中,从酒盏中发出。
折入到桌面上,从桌面上再反浸出来。
它就在那金盏银碗中,就在你的……心里,让你的心在乐音中引起共鸣。
真的,这已经不是用好听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了。
秦玖望着萧乐白。
他完全沉浸到了曲子之中,神色温雅而宁和,怀中抱着箜篌,流水般的长发半梳半扎,遮住了他半边脸庞。
这样一个人,怎么甘心到朝中做一个乐师?
他本该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人。
秦玖微微眯眼,就在这时,萧乐白朝着她这边望了一眼,那双并不怎么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皎皎笑意。
自从祈雪节上坐了他的马车后,秦玖还从谢见过萧乐白,而萧乐白似乎也对她并无成见。
秦玖执着酒杯,也朝着他微微一笑。
终于,萧乐白的手指停止了拨动,乐音袅袅而至。
但听者却觉得这首乐曲似乎永远地留在了自己心中。
高座上的庆帝闭目聆听着萧乐白的乐音,唇角勾着欣然笑意。
最后睁开眼睛,脸上早一扫方才的沉郁,笑微微地说道:“萧爱卿的琴技越发高超了。
张福,将朕新得的南海珍珠五枚赏给萧爱卿。
”
萧乐白忙俯身谢恩。
庆帝似乎有些乏了,微笑着道:“我大煜又得了这么多栋梁之才,朕甚是欣慰!
朕有些乏了,先回宫去了。
”庆帝说着,便从高座上起身,在张福的搀扶下,起驾回寝宫去了。
众人一起跪倒恭送走庆帝。
此时,这场琼林宴对于这些才子们来说,似乎才刚刚开始。
一些初认识的,便几人围成一圈,开始了划拳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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