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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凉意划过面颊,元棠一愣,天上居然下起小雨。
雨丝细密滑润,本来可以滋润大地,浇在城中大火上,却变被蒸腾成屡屡青烟,与火光一起沸腾,城门居高而下望去,偌大的曜京火雾滚滚,恍若炼狱爬上人间,又如人间变成炼狱。
十数个义赤人出现在城墙另一端的木栅栏后,朝端门的城楼方向跑来。
元棠带着粟安少年躲到暗处,义赤人找到城门楼的机关,扳动操纵机关的铁杆。
随着一阵铁链摩擦声,闸门哐当哐当下落,城城门下正拥挤出城的人们惊叫起来。
元棠脚踢开扳弄机关的义赤人,袁德手持两根长矛冲出,抛给元棠一根,自己拿着一根与义赤人搏斗。
元棠接过长矛,扫开围上来的义赤人,左突右抢,然后向后猛锉,卡住转动的机关,铁闸门发出一声巨响,停在半空中。
粟安少年也从房梁和杂物后跳出来偷袭。
好不容易解决了城楼中的义赤人,很快袁德又发现城墙另一头出现更多义赤士兵,元棠朝城楼下看了一眼,端门外的百姓逃得七七八八,他对袁德和粟安少年说:“咱们走。”
他们冲下城墙,路上遇到过几次义赤,小心翼翼地躲避,同行的粟安少年中有一位极其熟悉曜京地形,带着他们在狭窄的巷子里到处拐。
跑了端门附近两个里坊,都没有发现粟安人踪迹,端门城楼连续传来几声巨响,城门被关上了。
巷子尽头又出现一群义赤人,有骑马有步行的,黑压压堵在巷子口,仿佛从地狱火里出来的鬼魅,元棠几人蹲在房屋废墟里藏身。
一边听脚步声,元棠一边默数,粗算下来这队义赤人至少有五百人,脚步声走远,他们才从废墟中钻出来。
“这是要去哪?”
元棠疑惑。
带路的粟安少年说:“这个方向……或许去往宫城。”
元棠眼皮一跳,“这么多义赤人,他们打算逼宫?”
刚才走过的义赤人明显与散游在城中的义赤人打扮装备不一样,恐怕是义赤精锐。
袁德说:“有这个可能。”
再这样没头苍蝇似的的乱跑不是办法,元棠脑海中灵光闪过,说:“阿淙他们会不会被调去守宫城了。”
想想他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北晟皇帝得知城中义赤人反叛,首先肯定要保证自己不被义赤人威胁,他要是死在义赤人刀下,只会成为颖王讨伐的一个借口,没有任何多余价值。
于是几人跟在那群义赤兵后,他们也不敢跟的太紧,怕被义赤人发现,万一五百义赤人真的掉头过来对付他们,那可是跑也跑不掉的。
越靠近宫城,聚集的义赤兵马越多,义赤人肯定在攻打宫城。
宫城附近的道路被义赤人阻塞,再也无法靠近,连那个最熟悉曜京的义赤少年也找不到路。
元棠心急如焚,袁德硬拽着他往里坊躲。
“让我过去!”
元棠说。
“不行,太危险了。”
袁德不由分说将他往阴影里拖,“从别的路过去。”
穿过半截里墙缺口,他们遇到一群人在搏斗,元棠眼尖,立刻认出封淙就在那群人中,其他粟安人也在。
他们与义赤人打得正酣,义赤人数量稍多,似乎打算将封淙他们逼近巷子里。
几人在暗处放了几支冷箭,也加入战局,元棠劈斩出一条血路杀到封淙面前,封淙挥开挡在两人中间的义赤人,将元棠那一把拉到身侧。
“你怎么来了?”
封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浑身映着火光。
“大家都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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