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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蓝桦跟着松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尽量回忆下事发前的所有细节,记住,是所有。”
朱浩用力闭了闭眼,缓缓道:“来到庄园之后,草民每日都是寅卯相交(早五点)时起床,用过早饭后就去西院研究今年的新品,这期间没有外出会客。
哦,拙荆昨天上午来送过一次甜汤”
又是张慧!
度蓝桦忽然打断他,“她经常在你研究新品时来送东西吗?”
朱浩摇头,“她对买卖和读书人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并不常来,不过那孩子的六岁生辰马上就到了……她埋怨我总不顾家,儿子想要对兔子都不肯……”
他已经连儿子的名字都不敢叫了。
度蓝桦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那在这期间,她有没有碰过琉璃球和架子?”
琉璃球到朱浩手中已经有一年多了,如果位置一直不变,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怎么偏就这么巧在昨天烧死两个人?
朱浩是个聪明人,瞬间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猛地抬起头来,眼眶都红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与她乃是结发夫妻!
育有一子一女,她怎会害我!”
度蓝桦见过太多夫妻反目的例子,平静道:“朱老板冷静一下,你既然相信肖大人,就该明白我此时问话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你又何必多想?”
朱浩的牙关紧了紧,额头隐隐显出青筋,过了好一会儿才泄气似的点了点头,“动过。”
似乎是怕度蓝桦就此给张慧定了罪,朱浩马上补充道:“不过也只是闲聊过程中的小动作,随手拿点什么把玩的。”
丈夫、妻子和爱子,父亲、母亲和儿子……阿德和韩东悄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复杂的神情:这事儿要真是张慧干的,那可麻烦了。
各种意义上的麻烦。
度蓝桦嗯了声,反而不再继续讨论张慧,“那么尊夫人走后呢?令郎怎么又忽然来了?是否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去?”
“草民日常在家的时间并不算太多,”
经过了张慧的环节后,朱浩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他总爱跑来让我带他玩,还说,还说想要小兔子……”
说到这里,朱浩眼睛里刷地落下泪来。
他猛地吸了口气,将头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来,用宽大的衣袖遮住,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
度蓝桦没有催促,等朱浩重新露出泪痕未干的脸来时,很认真地道:“抱歉,让你重提伤心事,不过”
朱浩摆摆手,缓缓吐了口气,“草民明白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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