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色调一律是暗黄色,每面墙上按照最佳比例挂着大大小小的油画,其中客厅挂的最大一幅画是请专人画的赫本像,甚至为了让这副画像的每一处美都体现出来,客厅的水晶吊灯故意做大了一些,为的是即便安得偏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老爷子的妥协,一个重视大男子主义的传统中国男人能容忍这些,实在不易,也足以体现出他的刀子嘴豆腐心了。
甚至会客时,有些老友谈及这面巨大的赫本像,会暗喻几句林美蒂浮夸之类的话,傅老爷子就不乐意了,严肃地回“这可是时代经典,你不懂得欣赏就边儿去着呢。”
然而再面对林美蒂的时候,就又是那一副嫌弃得实在不行的语气和眼神,傅西晏从小就对爷爷的这种“表里不一”
烂熟于心。
所以从英国回来那一年没进公司,老爷子表面上怒气腾腾地说要把傅西晏剔除继承人行列,其实还是在外人面前说“我这孙子啊,能耐着哩,现在是大律师了!
连好些个法官都怕他。”
不过大过年的这么闹了一通,傅西晏心里还是不好受,尤其是脚面疼得厉害。
他看了一眼手机,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提示。
他冷哼。
他不开口,她就永远不晓得主动给他发消息。
带她回去是早就跟家里人约好了的。
正月初三下午,雪刚化完,傅西晏就开车去青市接人。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傅西晏戴上了蓝牙耳机。
交通广播里声线圆润的女声温馨提醒:“青仓高速中段、青市服务区附近堵车严重,广大车友请谨慎安排路线,方便可提前绕行。”
高速路修在山丘里,眼神稍微一挪就能瞥到周围全部是层层叠叠皑皑的白。
傅西晏看了眼时间,拨了电话。
“想我没?”
大概甚至那边还沉浸在过年的氛围里,手机里传来的全是小孩子的笑闹声。
“嗯?”
沈知清脆的声音入耳,倒让傅西晏一天蒙了层霾的心情往好处发展了点儿。
傅西晏没音儿了。
沈知没听清,“这边正吃午饭呢,亲戚在一块儿聚,我晚点打给你?”
甚至那边还在给亲戚们说着什么,笑意融融的。
“我来接你了。
现在堵到路上了,你说怎么办?”
傅西晏索性把车开到最近的服务区,停下来。
他挂掉电话,去了一个微信视频。
“啊你怎么来了?”
沈知那边过年有穿红棉袄的习俗,一身红色衬得她瘦瘦的身子不仅不俗,更添一丝小女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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