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皇太女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她的头发几乎掉光,挽不起发髻,只能用布巾包起来。
她过于虚弱,上朝都不能站立,司皇特地赐下座椅,对她的态度也亲和了不少。
对司皇来说,在无论如何都无法延缓自身的衰老时,看到一个比自己衰败得更加厉害的青壮年,多少能让她对自身的现状感到些欣慰和满意。
至于那个凄惨的对照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什么关系呢?
她最不缺的就是女儿。
对朝臣尤其是杭、时两派来说,皇太女倒台,意味着大势变化,该转投十七皇女门下的转投,该加快夺嫡动作的加快。
最近九皇女可谓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在心底把萧意舒是夸了又夸。
甚至想着虽然萧意舒长时间住在太女府上,身子不清白不干净了,但基于他弄死皇太女立下的大功,等回头她登上皇位,倒也可以不计前嫌大发慈悲,在后宫里给他留一个小小的位置。
周围人尤其是司皇和杭家的态度,让十七很是看清楚了一些事,她变得十分沉默,每日除了护送皇姐上下朝,就是待在自己的王府,闭门谢客。
九月二十九,是司皇的寿辰。
宫廷设宴,司徒清浦拖着病体,和情绪抑郁的十七一起到场祝贺。
趁着歌舞升平众人松懈的时机,假扮成舞倌的刺客,忽然拔剑冲向司皇…
在听说十七为司皇挡剑,生命垂危的时候,艺书并没有很意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七是有点氪命的爱好。
据说太医勉强保住了十七的性命,但太女气急攻心吐了很多血,有点要不好了。
那样的时机下,她死死抓着皇夫的手要求:“请艺公子来,孤只信任艺公子,请艺公子……”
宫使着急忙慌来请,司徒沐歌好似早有预料,亮出一块黄玉玉佩,表示要一起进宫。
她要进宫,长孙以束自然得跟着。
宫使一看那玉佩,二话不说,把三人都抬上了。
司徒沐歌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他为何失败,你想明白了吗?”
艺书点头:“大致明白。”
“今天让你看一出好戏,能更明白些。”
入了宫,一行人径直来到皇夫的宫殿。
太医战战兢兢跪了满地,皇夫守在床榻前低声哽咽,司徒清浦此起彼伏地咳着,另一张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十七。
旁边的宝座上,坐着一个体形瘦削但挺有气势的女人。
瞧见司徒沐歌进门,皇夫瞠目结舌,司皇只是端起参茶抿了一口。
她早就知晓小五回京,回便回罢,一个盲女,对京城的局势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
小五左边的男子,是长孙家的,模样跟小时候变化不大。
右边拎医药箱的,就是那个所谓的江湖神医了。
嗯,毒阎王?
倒是符合他的所作所为,对清浦来说,可不就是个催命阎王。
司皇内心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多年不见的五女儿坐到了自己身边。
母女俩坐在一起,都是事不关己的看戏姿态。
床榻边,艺书给司徒清浦把脉喂药,不过她咳得太厉害了,根本没法喂。
艺书索性点了司徒清浦的穴道,而后掐住下颌让她被迫张大嘴,药丸塞进去,温水灌进去。
司徒清浦不能说不能动,洒了一身的水,狼狈的很。
皇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几欲冲上前给那粗手粗脚的男子一个大比兜。
艺书恍若未觉,抽出一根长针扎在司徒清浦颈侧,解穴。
司徒清浦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憋得两眼通红却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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