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晨再说不出话,转身时一双手按住他右肩膀,便给当场吓懵,再不敢动弹——若不是公羊月,那后来的又是谁?
“喂,喂?”
公羊月唤了两声,未见回应,暗道不好,也不再插科打诨,登时飞身直上,持剑将那双手挑开。
他出剑剑速极快,黑影与之交手,几次张口欲呼都被压制得没机会,亏得后头赶来的老头,打燃火石,向前一抛。
橘色的光呈弧形,一瞬间照亮四张面庞,最后被应无心一把握住。
“是我,”
繁兮这才缓过一口气,有些不解,“你们方才怎地走那么快,我还以为是黄衣老狗。”
公羊月指了指晁晨:“你问他,没准儿……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
“小秘密?”
繁兮两手交叠于胸前,规矩行了一礼,话是问晁晨,但礼却是向他二人。
刚才瀚海上,应无心抢夺如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这个沉默的弓手自有立场,繁兮虽得了他一片冰心,却不敢托为依仗,强按人致歉,但作为荒唐斋代掌事,邀人同来同往,总归需得一个交代。
不过公羊月并不在意小节,天下恨他的人太多,自始至终没寄希望事事能从人之愿,事事皆能假手他人,因而他耸耸肩,看向别处,不由琢磨起这黑衣女人方才惊喜的小表情。
倒是晁晨,似还身在梦寐之中。
繁兮伸手挥了挥:“晁先生,晁……对于这座沧海藏珠塔,可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拙见才是。”
晁晨回神,很快镇定下来,当即拱手自谦。
公羊月既未挑明,说不定有诈,他又岂可自乱阵脚,非是如此,还偏要顺着思路往下圆,要叫人不信也得信,“我方才摸这浮雕,发现凿刻笔法有棱有角,是很罕见的阳刻,与多数拍印秦汉砖全然不同,你们看这里……”
应无心意会,自觉将火折子送到晁晨手边,只见他用修长的食指,圈出一株瑞草:“一条阴线也无,芝盖与草柄要突出整壁寸许,边角圆润,更形似圆雕。”
“所以你方才晃神是为此?所以能说明甚么?”
公羊月凑近,素来不通丹青的他,却没看出个花样,那瑞草在他眼中,像个戴帽的小人儿,越看越像走样的晁晨。
当即是玩心大起,拂袖拈来碎渣,也学那画龙点睛。
“说明这座塔中很可能有些中原,甚至是西域没有的东西。”
接口的是站在后方,紧紧盯着沧舟破浪,浴血斩杀蜃兽壁画的杜孟津。
想来,那甲板上桅杆前,顶风而立的,便是年轻时不可一世的庾麟洲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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