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兮和应无心一左一右守着,老人跪坐在地,将空盒紧紧抱在坏中,向着身前,迎风流泪。
“她是谁?”
晁晨低头,轻声问。
“我不知,我忘了,我忘了她是谁!”
杜孟津那张和蔼的脸瞬时变得扭曲狰狞,他将手头的东西重重一摔,反手拽住晁晨的衣襟,“你告诉我,我忘了什么!
她是谁?我为什么会忘了她?”
明明鹤发鸡皮,是个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却凭着一腔意气,迸发出夸父之力,应无心上前按住老人的胳膊,身为练家子,居然未能将两人一次分开。
这时,繁兮开口道:“她是庾云思。”
庾云思?
杜孟津捧着心口,脑中如走马观花,时笑时哭,时怒时恼,最后一口气卡在胸臆,提不起,吐不出。
“郁怒不解,血气痹阻,这是脑卒中之兆!”
公羊月拂开众人,跃至老者身后,与应无心一左一右运功,替他护住心脉,顺气疏风。
两人收手,老人呜咽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张锦帕——
“云谁之思,美孟庾矣。”
“老爷子怎么也来了?”
荒唐斋主人亲自出面,放在平日,那是天大脸面,足可吹嘘好一阵,可眼下人老头倒地不醒,没准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双鲤心中是又愧又悔,只觉祸因己起,浑是伤情。
于是,她忙喊上焉宁,又是托肩,又是靠背,还不停用手替他按拿手臂穴位,疏导经络。
晁晨出声探问:“怎么样?”
公羊月拭去额上热汗,惯是没好话的:“没事,顶多也就是成个口眼喎斜,麻木愚拙的瘫子。”
双鲤闻言,瞪了他一眼。
公羊月不甘示弱:“可见他频频失忆,便是因这事折腾,人心最是脆弱,没死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如何?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是因为那名为庾云思的女人?
晁晨想起方才叫破玄机的繁兮,正待详问,却猛然发现那黑衣女人和沉默弓手在他四人围着老爷子时,已悄然退开,径自朝人蛹走去。
繁兮向着后方,对攀到高处的应无心比划了一个手势——
射!
箭矢如流星飒飒,穿过白茧,扎在人蛹心口。
渐渐地,伤口涌出黑血,一路腐蚀白丝,淌到地上。
那样子,像极了躯壳被活生生剥开。
所有人都起身回头,只见蚕蛹里的女人衣服仍旧完好,秽物染过右衽,却仍清晰可辨绣着的凤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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