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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昂不由展颜。
那女子不爱说话,且不耐烦听他们寒暄,在旁弹了弹指甲里的灰尘,见公羊月过来,兀自让开,将看守人的活扔给他。
江木奴将公羊月叫住:“抓住我也没有用,我也不知道《开阳纪略》在何处,何况有的事命定,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不需要改变,为什么你们总当我是救世主,我抓你杀你只要泄愤就够了。”
公羊月冷冷瞟去一眼,江木奴立刻噤声,像是为他不按常理窝气。
见如此,公羊月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这话你对那边那位高高在上的大阁主说,都比对我说有用。”
锃亮的剑落在江木奴那张丑陋的脸颊旁,他下意识向后缩脖子,公羊月抬了抬下巴,很干脆:“你想怎么死?”
“还能自己选?”
“不能,你选的,我偏不。”
闻言,江木奴忽然笑了起来,答他:“死没有那么可怕,若真要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公羊月如约拔出剑,吹毛可断的锋刃擦过他的脖子,带下一缕灰白的头发:“我觉得这里很适合埋骨。”
“等等,”
江木奴冷静地喊住他:“听说你公羊月打赌只赢不输,怎么样,要不要再打个赌,”
他语速缓慢,像是引人上钩故意留着尾巴,调子被拖得老长,“赢了,你就能拔除南方蠢蠢欲动的细作,还有试图颠覆朝廷的暗探,输了,你,和整个公羊家都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得洗冤。”
公羊月感到可笑:“为何要赌?”
江木奴目光骤然刻毒:“你可以不赌,但不赌,你必输。”
公羊月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江木奴冷哼一声,与他解释:“像南边那位这样,一直忠于汉人却不忠于司马家的,其实最受方镇势力的欢迎,即便会稽王司马道子倒台,他们也很容易找到托庇。”
公羊月反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封疆大吏手握重兵,根本不在乎‘开阳’盟会的所作所为,即便为得民心公开支持,也不会将这些投靠的逆贼一一铲除,他们还可以以伪善金蝉脱壳?”
“不错,”
江木奴温柔地望着他,但出口的话却十分恶毒,“那样,你永远也报不了杀父杀母之仇。”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公羊月将剑收归鞘中,又回到方才那个问题,语气同腔调已略有不同,“……为什么?”
“你真的是江木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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