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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见与午夜梦回所害怕的景象竟重叠了。
饶是练鹊这些年经受过不少大风大浪,也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她眼前一模糊,眼泪在眼眶中要落未落。
就算爹娘要卖了她,那也是生养她的爹娘,对她也是悉心爱护过的。
若是因她之故丢了性命,可怎么办?
练鹊一阵天旋地转,扶着门框缓缓坐下来,靠着看门前熟悉的景色。
那棵会结果子的桃树半颓着,池塘边的歪脖子柳树倒是长大了些,冬日里掉了叶子有些凄凉。
她正伤感着,却听塘埂上传来“哎呦”
一声。
一个衣裳朴素的老汉,被她拴在树上的马儿拦住,正瞧着这边。
练鹊忙奔过去。
老汉的面容有些熟悉,胡须长了些,与头发一样都是花白的。
他看到练鹊,赞叹道:“好俊俏的姑娘,真真是天上的仙女儿呢。”
“姑娘,你这大清早的跑到这山窟窿里作甚?”
练鹊没有错过他将手里的棍子藏到身后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对着这多年的邻居笑起来:“张叔,你不认识我啦?”
老汉一怔,借着朦胧的晨光打量起这穿着杏色衣裳、干练俏丽的姑娘来。
“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那个小鸟儿吗?”
张叔一拍腿,喜道,“叔当然记得你!
咱们这十里八乡里,可好久没出过你这样标志的姑娘啦!”
“小鸟儿,你是回来看爹娘的?”
张叔眯着眼笑起来。
“是啊,”
练鹊看着久别的长辈,也觉得十分亲切,“我在外面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家里好。”
张叔点头,很是赞同:“那可不?人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咱们这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日子怕是比皇帝老儿还快活。”
练鹊大约知道,这位邻居大约又去城里打了酒喝罢。
瞧着张叔的语气神态,练鹊大约能推测出自己爹娘兄长俱都活得好好的,因此也能沉得下气来同他闲聊。
“小鸟儿,你一个女儿家出去可不容易,这些年,没被人欺负吧?”
“叔你放心,我出去不久就被一个高人收作徒弟,学了大本事,在外面行走无人敢欺负于我。”
张叔瞧着这姑娘通身的气派打扮,确实不像是受了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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