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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苒闻言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楚彻胜了便好,若是楚彻燕西一役败北,那中山在其中一定‘功劳’不小,现下她便更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姜苒想了许久,最后却只道:“恭喜殿下凯旋。”
随着姜苒话落,马车再次陷入寂静,好在东宫距码头不是很远,又安静了一刻钟,马车便稳稳的停在了东宫门口。
楚彻率先下了车,又仆人搬了杌凳放在车下,钟娘连忙小心翼翼的上前扶住姜苒,扶着她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楚彻的目光也紧紧的落在姜苒身上,他看着她安然无恙的下了马车,才收了目光,他未等她大步入了宫门。
姜苒由钟娘俯着入苑子时,临渊阁的灯仍暗着,倒是对面书房内亮起的烛火。
姜苒朝书房处望了望,随后抬步入了临渊阁。
经了刚刚那般折腾,姜苒早没了胃口用膳,命钟娘备了浴水简单洗了身子,姜苒看着书房内久久不灭的烛灯,心中知道楚彻应该是同在燕西营中是一样,不愿来与她同宿。
姜苒命钟娘熄了灯,便上了床榻。
这些日子为白逸修研究药方,着实是费神,便是她现在的身子,只清闲的坐一日也是忍不住的乏,更是日益嗜睡起来。
楚彻突然回来,虽也惹得姜苒忧心,可是上了床榻,烛火一灭,睡意便涌了上来。
全元看着对面的临渊阁熄了灯,他瞧了瞧自家主子一瞬阴沉下来的面色,给他寻了个台阶:“殿下可要用晚膳?”
楚彻瞧了全元片刻,随后挥了挥手。
全元见了连忙快步退到书房外,他才再门外站了没多久,便见书房内的灯也熄了。
全元瞧着左右两边皆熄了灯,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是可惜早早备出的晚膳。
……
即便回了幽州,楚彻依旧很忙,再加上他每日宿在书房,姜苒唯一等感觉到楚彻存在的证据只有时不时来临渊阁的全元。
他回来也有十余日了,倒是前后不过见了两面,他回来那日还有的便是今早,钟娘说苑子的树发了新芽,姜苒好奇,身上穿着中衣随意披了个披风便跑了出去。
转眼冬过春来,挨过难熬的冬日,日子倒是一天一天的快了起来。
虽是到了春日,可清早还是寒凉,姜苒正搓着小手站在树下数一共抽出了几支新芽,忽然听见身边有门声一响,姜苒转头便见楚彻已经一身正装带着全元向外走。
他看见她倒是有些意外,很快他又看见她披风内只着了一袭淡薄的中衣。
楚彻皱了皱眉:“站在那干嘛?”
姜苒瞧着楚彻那不甚友善的眼神,她只是数嫩芽数的出神,挨棵树数去一不留神数到了书房门前,姜苒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披风,她抿了抿粉唇,如实答:“数嫩芽。”
楚彻的眉心更紧了几分,他抬头朝姜苒身后的树上看去,又瞧了瞧姜苒,她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长发未绾经了一夜的辗转有些凌乱的散在她的肩头,粉白的小脸上惺忪睡意尚未完全褪去。
他不宿在临渊阁,她清晨倒还真是清闲,早早的跑出来数什么嫩芽。
清早有不听话的冷风肆意的在苑内穿梭,姜苒忽觉身子一冷,随后极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
楚彻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一同冷下来的还有他的嗓音:“回临渊阁待着。”
全元见了连忙从楚彻身旁上前:“良娣,奴才送您回临渊阁。”
姜苒又瞧了瞧楚彻的神色,她将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她低垂着小脑袋,灰溜溜的由全元护着,回了临渊阁。
楚彻瞧着姜苒的背影入了临渊阁,才转身向苑外走去。
钟娘听全元说姜苒打了喷嚏,惊的不得了,生怕姜苒受了寒凉,她如今这身子可是经不得风寒的。
钟娘连忙寻了被子将姜苒严严实实的裹住,又在阁内重新生了个小炭盆。
姜苒捧着钟娘递过来的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清早的睡意还没彻底消散,她就被楚彻冷冷的凶了一番,姜苒愈发想着,愈发觉得气不过。
可现下因为心中有愧又怂的很,一点不敢去招惹楚彻。
姜苒喝下一大杯热水,白嫩的额头上敷了一层细汗,她解下身侧的丝帕轻轻擦拭,随后便开始无聊的摆弄丝帕,姜苒瞧着丝帕上精致的花样许久,忽然起了意,她连忙唤来钟娘。
钟娘听了姜苒想法着实意外,她笑看姜苒:“您不是最讨厌这些描啊绣啊,怎得现在想学了?”
姜苒听着小脸一红,她下意识的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对着钟娘撒娇:“我若是不学,日后孩子出生,您可有的忙,还不如趁着现在他还乖乖的在肚子里,您教我,我若学会了,您也清闲了。”
女红这类的东西,姜苒打小便排斥,钟娘和钟王后从前几番劝了不听,亦极懒于学习,如今倒是难得的,竟要自己学习起来。
钟娘看着姜苒那微红的小脸,看着她不自觉翘起的嘴角,心中一暖。
姜苒突然要学这个,想来也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小公子或是小公主绣肚兜,姜苒如今近五个月的身子,慢慢学起来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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