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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娘亦是紧紧攥着姜苒的手,眼泪汹涌而出,钟娘拉着姜苒的手哭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道:“公…公主节哀……小公子…先您而去了……”
姜苒的眼泪猛然卡主,她的哭声也一瞬卡在喉咙之中。
临渊旧宫内寂静了片刻,随后响起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
姜苒离开王宫回东宫已是半月后,燕后数遍询问姜苒落水的原因无果,只能放了姜苒回东宫。
经此一劫,姜苒本就瘦弱的身子更是娇瘦了一圈,再也禁不住一阵寒风,若非钟娘及时救了姜苒上岸,只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回了临渊阁后,王福亦是被吓的两腿发软,燕后只是告诉他,要留姜苒在宫中养胎几日,好生帮楚彻看护着孩子,只是不想姜苒再回宫时孩子竟然没了。
姜苒由钟娘俯着回了临渊阁,临渊阁内一切如旧,她走至之前为孩子绣个肚兜还留在矮榻上,还有那些针线锦缎……姜苒望着眼睛猛然一红。
回了临渊阁,钟娘将云芙几个留在阁外,她闭紧大门,她一回身便看见姜苒坐在矮榻上,捧着那喜红的绣着一针一线姜花的肚兜哽咽。
钟娘的眼睛再次一红,她走至姜苒身旁,俯‘身跪在了姜苒面前。
“公主,您为何不告诉燕后是封明月推了您?”
“你以为燕后问我是想帮我报仇吗?她只不过是想推脱掉自己的干系罢了。
如今我独身在幽州无依无靠,而封明月背后有楚月华有封家。
她推我时亦无人在场,连你都不在场,我空口无凭的说她推我,又有谁能信呢?”
“反倒会被人反咬一口说我诬陷封明月,楚月华本就恨我,如今我失了孩子没了保障,她若是一口咬定说我诬陷封明月,便可为了封明月而要了我的命。
那时候燕后不过坐看笑话,她巴不得这脏水被楚月华揽了去。”
“那您可不告诉殿下,让殿下回来,替您杀了封明月报仇?”
钟娘哭着问道。
说道楚彻,姜苒只觉得身子一冷,封明月的话一瞬涌了上来。
姜苒看着钟娘,她压制住眼底的泪:“卓叔有多久没有向东宫递消息了?”
钟娘被姜苒问得一愣,她细细回忆起,才忽然惊觉,从姜苒入宫参宴燕王寿宴前便已有半个多月未有消息了。
姜苒看着钟娘的反应,心渐渐揪起,如若封明月口中的话是真的,姜苒不知自己日后该如何面对楚彻:“备车,我要见卓叔。”
钟娘替姜苒备了马车,陪着姜苒一路向卓叔住处而去。
卓叔是魏廖之前留在幽州的人,家书之事一向由此人递入东宫,交入姜苒手中。
乘了许久的马车,一路的颠簸让姜苒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没了力气,姜苒强打起精神,待马车停下,姜苒由钟娘扶着,扣响了卓叔的家门。
大门打开,卓叔看见钟娘一喜,连忙将钟娘和姜苒请了进去。
卓叔拿出那封一个多月前便送至幽州的信,他解释道:“我几番想将信送入东宫,却都被拦截回来,您又不出门,我又无法进入东宫,这封信便一直被压到现在。”
“还有这几封也是陆陆续续的从中山送来,我却怎得也无法送到您手中。”
姜苒看着那几封信,她颤抖着手拿起,她将绢布展开,望着上面的内容,姜苒只觉得五雷轰顶,脑海中一瞬空白。
钟娘眼看着姜苒本就苍白的小脸一瞬失了血色,她看着姜苒手中的绢布话落至地,她看着姜苒毫无意识的晕倒过去。
……
姜苒再醒来时已身在东宫,她躺在临渊阁的床榻之上,双目有些空洞。
姜铎在家书上所言与封明月口中所说相差无二。
楚彻当真以援助为名头派兵插入中山城池,斩杀了她御驾亲征的父王。
姜苒只觉得眸子酸胀,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她已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辨不出何是大喜大悲。
姜苒双目空洞的盯着层层床幔许久,忽然起身,可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气力,她刚动便又摔回床榻之上,钟娘连忙扶住姜苒,她费力的姜苒扶坐起来。
姜苒呆愣许久,忽然面上有了悲痛的表情,她望着钟娘哭道:“我要回家,我要回中山。”
白逸修也是在姜苒回东宫的次日,才得知了姜苒流产的消息,白逸修的心猛然一震,他顾不得什么,拾起面具,便朝东宫赶去。
白逸修有楚彻留下的令牌,他入了东宫直奔临渊阁,却见阁内一人也无。
白逸修寻遍了临渊阁所有的屋舍,也不见姜苒和钟娘的身影,他连忙又唤来王福露了令牌,王福在宫内上下一寻找,不仅姜苒和钟娘没了身影,就连云芙几个姜苒从中山带来的陪嫁也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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