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尧打篮球没拿过一枚奖章倒是收获了一身疤,凌善给他祛疤膏时,他先是一愣,继而叫来全工作室的人来围观,他脱了上衣一一细数,这个是鏖战XX市队那个是打野球结果遇见篮球流氓……
凌善把网上能找到有关祛疤的功课都做了,登时心灰意冷转头送给学长,至少还能换张笑脸。
纪哆眉开眼笑地收下,小学弟的热情必须得到百分百效果,当天就开始祛疤大计。
结果陈姜生比他还热衷,经常觉得纪哆抹得不够厚,磨磨唧唧地要他再抹一层。
陈姜生在那几天瘦下来的至今没补回来,不复从前,而纪哆好吃好喝两天就恢复圆润,愈发显得像只没心没肺白眼狼。
纪哆回忆在戈壁里的那几天,渐渐记不清细节,渐渐又记不得死里逃生,甚至连后怕都没有,仿佛只是一次千篇一律的露营结果遭遇瓢泼大雨。
吃过的苦头刻骨铭心,精神折磨不可能无影无踪,他可以没心没肺走出来,有人却被梦魇怔住了。
陈姜生有几次夜里惊醒,冷汗都能浸透床单。
他偷偷摸摸换床单,难以入眠又怕弄出动静,还得压制住想亲亲摸摸的冲动,这些纪哆都知道。
纪哆装睡的功夫练得愈发纯熟,能打几个没节奏的呼噜,电影节的评委听了都想让他提名影帝。
祛疤这事提上日程,纪哆没事还脱了鞋敷土豆片,专捡有机土豆买,同时决定一年后如果还有疤,就蒙着脸找医美做激光祛疤。
六月初,容城的夏季早早到来,潮湿闷热,疗养院终于联系了病历上的第二监护人,签署转院协议。
疗养院第一年的费用已经预付,一直在等病房,出得起昂贵费用的人家多如牛毛,一年的费用像天文数字。
纪哆感慨,合着他才是穷酸本酸。
转院的前一晚,陈姜生回家时突然一惊,然后又觉得有了纪哆之后,人生就是在坐过山车,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是什么?”
客厅里乱七八糟摆了一堆叠好的没叠的纸盒,几大包散装的进口巧克力、太妃糖、棉花糖以及阿尔卑斯。
纪哆盘腿坐在地上,边看综艺边熟练地折纸盒,三下五除二,一栋纸做的小别墅就成型了,每种糖再各塞俩。
他催促道:“愣着干啥,来帮忙啊。”
“是准备发喜糖吗?”
陈姜生心花怒放两秒,三代单传的手包都不香了,甩到沙发上,满怀欣慰地坐在他对面,笨手笨脚地帮忙,“这些有点少吧,这里只够发你学校的,是还有其它的在路上没到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纪哆愣愣地眨着眼,“想什么呢,我爸的。”
“……”
陈姜生郁闷地收回自作多情,“星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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